质界少见的妖精魔力,所以摩丝榨取着它们两年过去,这只曾经活泼的播种者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没剩下什么活力了。
它趴在笼子里,看着红思与从门外走进来,无神的双眼之中倒映出门口的人影,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播种者,对吧?”
红思与这么说着,没有多做任何解释,把手中的手机递到了那个外貌如同小狗般的妖精身边:“那么,你应该还残存有感应这座城市中残兽与魔法少女的能力。”
妮妮在笼子之中静静地看着红思与,什么都没有说。
它能够感受到,面前的女人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残兽,它没有理由去理会对方的话。
红思与并不介意它的不配合,只是又把手机往前递了递:“我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你去感受能够感受到的东西,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电话那一边的人。”
妮妮依然没有动作,它不会屈服于敌人。
红思与与它对视了一会,在口袋中翻找了一番,然后摸出了几块饼干和糖果,缓缓地顺着笼子的缝隙塞了进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妮妮开口说话了,但是仍然十分警惕。
“残兽无法违抗级的意志,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自己去做。”
红思与解释道:“但是我的级并没有禁止我去见播种者,也没有禁止我给播种者透透风。”
“……你想背叛自己的级?”
妮妮微微挪动眸子:“还是说,这只是演给我看的一出戏码?”
“无论是什么,反正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也没有。”
红思与握紧手机,声音低沉:“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年你就会被榨干魔力,然后沦为那个女人的实验材料。那不如就把希望赌在这通电话吧,反正只是一通电话,我并没有要你出卖谁。”
“电话对面是谁?”
“巡查使。”红思与轻轻地道。
妖精微微怔住了片刻,然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咽了口唾沫:
“你要我跟他说什么?”
“就告诉他……”
红思与咬着嘴唇,然后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小心。”
……
……
那之后的事情,已经无需多加赘述。
红思与做完了自己能够做的一切,她也的确让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魔法少女重新站了出来。当她重新看到翠雀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至于黑烬黎明的计划,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从走进了方亭市异策局的局长办公室时开始,她就已经是一只残兽,在不能违抗级的前提下,暗中的一些小动作就已经是极限了。
她选择了在月圆节的夜晚与喜欢的人见最后一面,然后离开,在这个已经沦为残兽巢窟的地方静静地,等待自己最终的蜕变。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人。
她看到那身着藏青连衣裙的魔法少女从异策局大门走了进来,神情凝重,脚步急促,是那样的义无反顾。
这是临终的幻觉吗?还是命运给不幸的自己最后的补偿呢?
红思与不知道真相,但这并不妨碍她从拥挤的残兽群中走了出去,然后,静静地落到那个魔法少女的身后,向对方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请求:
动手吧。
然后,她的意识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法少女。红思与明白这一点。
因为,在最初成为魔法少女之时,相比于其他孩子们,她的初心就是自私而软弱的。
如果说成为魔法少女的女孩们,绝大多数都是抱着十足的勇气与决心,为了人们共同的未来而战的话,那么自己其实一直都是那个自私的,只贪图着自我幸福的那个人。
她为了祈求自己的幸福而走了这条道路,为了追逐同伴们的光芒而努力地前进着,但当她失去了这份初心,心中再也看不到前方的光芒时,她的路便就此断绝。也正因如此,她的觉悟终究只能带她走到这一步,那份闪耀的光芒注定无法永远眷顾她。
失去了光芒与未来,她已经无法再走下去了。
那么,一切的句号就在这里了吧?
红思与默默地想着,任由意识被潮水般的黑暗淹没。
不合格的魔法少女,哪怕在退役以后依然搞砸了一切,现在的这些,或许就是她的报应。
如果人的意识在死后依然有别的去所,那么自己见到安雅时应该说些什么呢?她会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遗憾与失望?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不算人了吧?变成了残兽这样的东西,死后也能和魔法少女去往一个世界吗?
红思与感觉自己的思想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粘稠的黑暗正粘连着她的思考,向无底的深渊下沉着,昏沉的意识随着思考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