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他实在懒得把现在这么宝贵的时间,全部消磨在和豪哥的斗智斗勇上了。
顾为经和蔻蔻一直开车横冲直撞的来到了这片薰衣草的花田旁边,停下车,在车边吃掉了为中午准备的蜂蜜三文鱼和烧麦。
又在铺好的午餐垫子上嬉戏了一阵,一起睡了一个午觉。
此刻。
一觉醒来。
顾为经发现蔻蔻已经不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也不着急。
整理好了衣服,从宾利的中央扶手箱里,取出了一个准备好的小布袋,举目环顾了一圈,然后他就沿着往薰衣草田垄深处延伸的小路慢慢的向前走。
仰光这座城市既沿河,又沿海。
雨水很多。
西河会馆这边水系也很多。
顾为经能看到远方有个小湖,并不大,比起那天晚上蔻蔻跳舞,他们一起在湖里游泳的那个,只像是一个小小的水潭。
但或许是被薰衣草的花田围绕,四周光线被不断反射的缘故。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天色微微发青,水波微微发紫。
顾为经想象着,如果在毕加索的视角里,他可能会把这样的场景抽象的想象成一位妩媚的少女。
天干净的像是一块颜色稍浅的祖母绿,而水光则是祖母绿的帽檐下,少女眉心纱冠上所镶嵌的一枚紫宝石。
顾为经沿着田埂的小路走了三四分钟。
然后——
他果真看到了一位妩媚的姑娘,正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
她身边放着ipad,裙摆半卷了起来,赤着脚,一腿自然垂落,一腿微微盘卷,眼眸低垂,双手放在盘卷的腿上,正在用像一把塑料质的小手枪一样的东西,轻轻点按着小腿的表面。
女孩的裙摆半卷,眉眼低垂的坐在花田湖边,露出大片如玉般明澈的肌肤,本应该是世界上最性感的一幅图画。
它会让人想到桃之夭夭、靡颜腻理,这样的词汇。
但是没有。
顾为经想到的却是静影沉璧,是竹引清风。
是道法自然。
蔻蔻一腿盘,一腿卷,那姿态,那眉眼,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安然祥和的仿佛是某种正在打坐的瑜伽上师,已坐在湖边不知多久,已默默颂念了三千遍的《道家黄庭经》。
蔻蔻就这样的姑娘。
她动时极动,是不知疲倦的青葱少女,静时极静,静婉的仿佛是得道的僧尼。
你会觉得得道的大师性感么?
当然不。
就算她半披着袈裟坐在石头上,你也只会觉得她很有禅意。
顾为经走到石头边,轻轻把手搭在蔻蔻的肩膀上,算了打了一个招呼。
蔻蔻小姐也不答话。
她似乎知道来的是顾为经,微微侧过头,嗷唔一口衔住他的手指,像猫一样轻咬着他的指尖。
于是一瞬间。
披着袈裟的得道法师,就变成了在京剧里“小尼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想我在此出家,原非本心哪!”唱《思凡》的春心萌动的小尼姑。
顾为经忍不住笑。
蔻蔻把他的手指吐出来,也对着他笑。
“这是在放松小腿肌肉么。”顾为经看着蔻蔻拿着仪器在腿肚子上轻轻推过。“筋膜枪啥的?”
“不,这是冰点脱毛仪。”
蔻蔻大概知道,这个回答对于顾为经这样的男孩子来说,太超纲了。
脱毛仪是比口红的色号和粉底与眼妆的区别更加进阶的范畴。
所以她又多解释了一句。
“形体管理和毛发管理,这对想要走职业路线的舞蹈演员来说,是最最最基本的事情,跳不好可能是天赋问题,是能力问题,连这两点都做不好,那么对老师来说,就是你的职业态度有问题,人家看都不拿正眼看你的。”
“职业芭雷舞演员,都会隔一段时间做一次相关的处理。”蔻蔻用脸蹭蹭顾为经的胳膊。
“脱毛膏看人,有些体质敏感的会使毛发变粗变硬。蜜蜡则容易引起过敏,姐姐我皮肤嫩,一用蜜蜡,就会红一片。咯,所以只好用这种了。”
蔻蔻歪着头吐槽道。
“讲究这么多。”顾为经惊叹。
“这才哪里倒哪里呢,练舞蹈可辛苦了,一双鞋可能一周就不到就穿坏了,得自己掰鞋底,自己缝鞋。今天我多吃了一个烧麦,明后两天就只能吃鸡肉和西兰花了,还有……”
蔻蔻一条条的向着顾为经数落道。
“你在看电视剧么?一心多用?”
顾为经注意到,蔻蔻一边点按着小腿,一边向他倾述着练舞的生活,一边盯着旁边平板电脑上的电视剧。
同时在干三件事。
竟然这么厉害。
“用这个会痛会痛会痛啦!我当然要想办法转移转移注意力,否则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