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世界真正的恶意袭来的时候,他们和所有人一样的无力。
可我又总是在想,如果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他们又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么?
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中说——
“你要长寿么那么你就该清心寡欲,这样就能免去一切痛苦,忧愁,避开一切呕心沥血的搏斗和失败的苦恼,然而你的生活也就无所谓欢乐,无所谓幸福,你想快乐吗你有欲望吗那么就以你的生命为代价去争取吧!”
“真有才能的人总是善良的,坦白的,爽直的,决不矜持,坚定不移的。逆境,对于那些勇敢的野兽来说,不就是命运的试金石吗”
这就是我深爱他们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胸中永远养上一只这样的野兽。】
——栏目编辑安娜·伊莲娜,节取自《油画》
——
“天晴了,真是难得。”
顾为经将画室角落里一张已经晾干的练习版的《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从画框中取下来,递给酒井胜子。
酒井小姐则把它卷好,收进一边的油画筒中,准备和所有这段时间练习的油画一起,打包带走。
蔻蔻则在搞怪的把旁边小咖啡桌上的黄色丝绒桌布,披在茉莉小姑娘的肩头,提出各种建议,要把她打扮成“穿奥黛的越南少女”。
马上就要去新加坡了,所以下午时分,他们一直都在收拾东西,把画室里需要带走的东西整理一下,不需要带走的东西比如咖啡机什么的,就留给孤儿院的女院长。
顾为经把画架挪到窗边,抬头看去。
雨后的天际线像是洗过了一样,呈现出深青色。
院子里的树木的叶子上沾着润泽的水滴,连远方那些工厂里的大烟囱,此刻都显的光滑而洁净。
在近几日连绵的暴雨之后。
仰光中终于出现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嘀、嘀、嘀。
顾为经放在窗台上静音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探出头去,瞧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
“是我爷爷来的电话,大概是想问我,晚上回去吃不吃饭吧。”顾为经对胜子说道。
“一起吧。我妈妈本来就想这两天找机会请顾爷爷吃个饭,我爸爸正好也过来这边了,两家人一起庆祝一下我们画展和论文的事情,不如就今天吧。”酒井胜子笑着提议道,“把你的婶婶表姐什么的,也都叫上。”
顾为经对胜子嗯了一声,点点头。
酒井胜子看见顾为经神态轻松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爷爷,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顾为经的话未说完,卡在了嘴中。
“为经……你听我说。”
电话里传来爷爷的声音。
顾老头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顾为经在说什么,对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两张沙纸打磨在一起的那么艰涩。
“我和你……和你说一件事。”顾童祥艰难的喘息着,“你的姐姐,顾林,顾林她,失踪了。”
酒井胜子看到。
几乎是瞬间,顾为经的脸色就变了。
——
二十分钟后。
蔻蔻早就拍拍茉莉小姑娘的脑袋,把她推了出去,取而代之进门的则是阿莱大叔和酒井太太给女儿请的女保镖。
大家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的气氛的冷的像是冰一样。
顾为经沉默的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手机。
事情本身并不复杂——
自己的堂姐顾林昨天晚上接到电话,被同学约出去玩,通宵都没有回家。
大人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
缅甸虽然乱,但仰光还算是个相对较好的城市,再加上国际学校的同学基本上都居住在治安条件很好的富人区。
爷爷婶婶觉得大概堂姐是想借着出国前最后的空隙,好好的玩玩,谁也没觉得会出什么事情。
中午的时候。
婶婶给顾林发了条消息,叫她赶紧回家,把行李什么的都归总一下。
她等了一会却发现消息没有人回,打电话没有人接听,便开始有点担心。
爷爷那边先是联系同学,又联系老师,都没有人知道顾林去了哪里。
婶婶心中还抱着点侥幸的心理,自我安慰说女儿会不会在外面玩的太疯,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
直到半个小时前。
顾童祥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加telegram上的账号,加了账号后,对方发来了一个视频。
视频有两分钟左右的长度。
屏幕中顾林坐在一个封闭室内的凳子上,披头散发的,背后则摆放着一台电视机,电视机上正无声播放着中午时分的新闻节目。
她从外面看上去没受什么伤,只是很狼狈,脸色苍白的也和死人差不多,肉眼可见已经恐惧到了骨头里。
至于堂姐恐惧的原因也是一目了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