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阮理事却还是把职业生涯的重心放到缅甸。
无他。
越南、泰国这些地方,艺术产业都已经比较成熟了。
东南亚艺术产业的今天,其实有的像是东夏艺术市场的昨天,算是这些年来竞争非常非常激烈的红海市场。
不要瞧不起东南亚,觉得没有土壤,这是刻板偏见。
它们也是能卷出一些很顶级的大画家的。
比如说油画绢画双修的画家黎谱(是的,人家就是这个名字,他是东南亚非常重要的大画家)近些年来,就频繁在香江大拍这类的场合,成交额屡次创下新高。
单幅作品的成交价格记录,已经开始逼近到了2000万港币的大关。
和今年唐宁的香江大拍比起来都不差。
完全是国际准超一线的大画家的价格。
跑到越南去,阮理事只是很多好的画家中的一员。
能不能排进前十不好说,肯定一定是排不进前五的。
但是在缅甸。
他却很有可能成为no.1,成为那最为独一无二的一个。
阮理事觉得缅甸虽然乱,但这是因为乱,所以竞争小,一座处在东亚这种交汇处的国家,人口比起英、法都不差。
一旦人民生活能够稳定幸福下来,市场发展的潜力是绝对不会小的。
也就是因为这份野心。
他好几次被提名为了副会长的机会,都被他主动放弃了。
他是要做老大的人,不屑于被架上去,做除了名头响,演讲多,反而什么好处都没有的副会长。
要当就奔着当会长去。
当不了会长,那么就放一放。
安安稳稳的当一位实权理事,把仰光艺术展什么的,本土大小展览的筹备规划,完完全全抓到手里。
别以为这种小展权力就小了,阮会长以前出行都是坐大奔的。
这几年。
本地艺术展不太受重视,反而是什么国际医疗急救展什么的开的很多,算是某种黑色幽默吧?
阮理事的心思又活泛了,他开始希望能转在政府文化部门里谋一个职位。
学而优则仕嘛。
欧洲不少国家文化系统里的老大,甚至是内阁掌管艺术的大臣,都有是艺术家、学者或者博物馆馆长出身的先例。
至少也得捞一个既清、且贵的高级顾问来当当。
恰好。
一位黑白两道,政商两界,都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找到他,两个人一拍即合。
对方帮自己搞定政府文化领域高级顾问的职位。
而他。
只需要帮人家做一件,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才气满满啊,是位值得期待的小伙子,你们有谁看过他的那张《白象之梦》?说真的,让我感动极了。”
阮委员有一点艺术家们常见的表演型人格。
他抿了一口茶杯里的小叶滇缅茶。
似乎谈到此处,这个年轻人的作品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眼圈有点微微泛红。
阮委员用手指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用带着鼻音的腔调,说道,“我小时候,经常看到养象人驾驭着大象,到深山的原始森林里去采木头,那么高的原木,垒的像是山一样,大象扛着它们,脚步稳定的却连一丝的颤动都没有。那时,我就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原始的,自然的,狂野的生命力所带来的震撼。”
“苗昂温的那幅画里,就潜藏着这样的情绪,几乎直击我的内心。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画的作品,当然,能画出这样作品的小孩子,虽然他只有十八岁,但我们也不能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了。”
“也不是谁画的原始就选谁啊,要是按照这个标准,今天坐在这里开会的,就应该是一群猴子。猴子最野性了。”
桌边,有人阴恻恻的开口。
空气气氛凝固了一下,有些人面色复杂,有些人噤若寒蝉。
“咳咳咳,猴子和大象都是很可爱的嘛。”左手边性格比较软,有点老好人,喜欢活稀泥的黎副会长,不希望同事们在会议桌边闹腾的气氛太僵,觉得自己是时候要开始活了。“你们可能是不知道,前几年,有一次,我去欧洲参展——”
“好了,老黎,让他说,我从来不怕人说话,民主讨论么,就应该是这样的,畅所欲言。”
黎副会长的装逼起手式,刚刚打了半套出来,就被阮理事的一个大控给定住了。
主持会议的阮理事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十分平静。
“但我必须说一点,苗昂温达到了今年入会审定的硬性指标,他和我们每个人都一样,你说他是猴子,这个意见,我不接受。”
“这份候选名单上,任何一位能交到我们面前的候选人,都达到了入会的硬性指表——”
“好了,我知道你想推荐在内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