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个场合,我都会不加思索的这么回答。我觉得中国画更好,我觉得中国画也更重要。”
“我要它。”
“当年的巴黎是世界艺术的熔炉,它吞噬挤压着全世界不同的画派元素,把它们啮合成全新的美学理念。”
不知道很多很多年前。
“那是你的唯一。”
“那幅融合风格的画么,可能有点困难,因为他是准备投给……”曹轩惊喜。
“当什么时候,安娜,你能在看一幅国画时,能真的体会到我所说的东西,那么你就真的是一位非常杰出的汉学家了。不过,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需要的是非常长久的体会积累。”
“我们站在国画作品之前,体会的不是技法,而是一种带着脉搏与温度的历史经历。”
她点点头。
亦或有所不同?
纵使这幅画是当面欣赏,而《小王子》是看扫描照片。
安娜想象的那样带着沧沧历史的美的凝视,开始深深的为此沉醉。
六一.二二三.一三八.二一二
“所以,我在这里更愿意给您一种更加感性的回答。”
他说:“我则没有,我在漫长的旁观后折身而反。继续拿起了手中的毛笔,度过了往后余生。不是那些东西不好,也不是那些东西不美。都很棒,也都很美,然而那并非我想走的道路。”
“我更愿意把美术哲学的酝酿称之为一种生命体会,而非单纯的知识阅读,伱是拥抱它,而非学习它。当然,想要获得这种体会,长久的学习和大量的赏析接触,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同样是【呕心沥血】级别的作品。
“所以,今天的我们,站在秦汉的雕塑,魏晋的绢本之前,依然会有和古人相似的感动。我们惊叹的吸气,深深的吐气,就像千年前的古人所做的那样。在这一呼一吸之间,只要东夏的文化哲学不会消亡,国画就永远不会灭亡。”
老人略微沙沙声音在会客厅的墙面碰撞,拐杖驻在地上,仿佛震落旧日的欧陆的沉烟。
“国人画国画,或者说,所有受到东方艺术精髓晕染的人们在画国画,站在这样的书画卷轴面前。他们看到都不是单纯的技法与知识,或者任何一种教课书上的美术理论,他们脑海里第一瞬间出现的,都不是这些。”
“您知道么。那是一个巨变的年代,无论是世界,还是美术,都是。”
它带着历史的温度和未来的气息。
“我说的是,中国画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绘画门类。”
她完全不是一个好打发敷衍的姑娘。
即使曹轩嘴上说的让顾为经自己闯荡,在新加坡双年展上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就着头顶的吊灯的光线,她玩味着老人的脸上的神情,想要审视出对方是否在和自己玩某种文字游戏。
曹轩点点头又摇摇头:“学习一种新的绘画哲学,需要十几年乃至更多的时光才行。当然,油画本身也有它厚重的美术哲学在其内。除了我自己和小宁,我的其他几个弟子都有油画创作。您之前所说的绘画元素彼此杂糅的风尚,也是另外一种理解艺术的大潮流。如果您喜欢那种风格,这位顾小朋友还真的正在创作一幅类似的作品。”
(注,施里曼在土耳其,挖出来的那个到底是不是特洛伊古城遗址,是一桩考古学著名公案,存疑。)
文化差异和环境隔阂是客观存在的。
“不不不,虽然听上去差不多,但我们从始至终,所讨论的都不是一码事。”
老爷子还是十分口嫌体正直的俏俏推了一把,准备把顾小子的作品拉出来,溜溜亮亮相。
曹轩说。
认真来说。
现在,过去,和将来。
“我认为中国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艺术门类,莫奈说法国是全世界所有艺术的温床,达利说,对于画家,只有一件事情是真正幸运的,那就是他出生时是个西班牙人。这并不意味着,若是在某个一个特定的时空中,我们见面时会打起来。这只是我们内心深处最热烈的情感的反射而已。我们都同样的虔诚。”
“您说以千年单位为尺度,任何一种绘画形式都会破碎再重组。从杨·凡·艾克在1435年从蛋彩画的基础上改进发明油画,到今天大约六百年。但从顾恺之到今天,已经有整整一千六百年的历史了。顾恺之并非国画的发明者,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了美术技法非常成熟且具有体系化的人物帛画,国画的历史可以轻而易举的前推到两千年以上。”
安娜将一缕头发拢到耳后,平静的说道。
要是伊莲娜小姐愿意在他屁股上盖个戳,想不获奖都难。
但听着耳边曹轩的话语。
“我想,它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