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感。您是过去一个世纪成就最高的艺术家之一,您应该能理解我在说什么。我想听到你的欲望,你的嫉妒,你的钦佩,你的哀伤,我想听到你寻梦时所流下的眼泪,人生中求而不得的颓唐,以及即使站到山峰的最高处,依然宛如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艺术从业者的人生,不都是由这些情感编织而成的么?曹轩先生,难道我要在这里听你人生是多么的成功么?”
“不,这些内容太多了。”
安娜平静的说,“我需要的是不一样的,更加能打动我,也更加能打动听众的东西。无意冒犯,我不想审问您,但我想听伱主动把这些故事,讲述给我听。那才是您内心深处的故事,也是最精彩的故事。”
太大胆了。
太霸气了。
也太凌厉了。
老杨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以这样的态度,对曹轩说话。
那可是曹轩先生啊!
他听得心脏扑嗵、扑嗵直跳。
安娜确实没有像一个典狱长审问囚犯一样要求别人作答……她是像一个女皇陛下一样,命令对方作答。
强烈的伊莲娜小姐的风格填充着这间不小的会客室。
凛然的气场扑面而来。
老杨觉得,旁边的要是他,他已经跪了。
这种气场下,要是敢摇头,好像就会被女皇陛下踩在脸上摩擦……嗯,这么一想,老杨甚至还有点心动。
但曹轩不是老杨。
曹轩只是静静的,用那种明亮的近乎于反老还童的童真目光端详着安娜在看。
有点探究。
有点好奇。
也有点戏谑。
“听上去确实是一档经典节目的样子。”老人点点头,“伊莲娜小姐——”
“安娜。曹轩先生,您不必喊我伊莲娜小姐,叫我安娜就好了。”
“那么安娜,我只有一个小小问题,凭什么我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呢?《油画》杂志甚至连一分钱通告费都没有出。你要开一张支票给我么?友情提示,你虽然相当富有,可要打动我,未必是个小数目的。”
曹轩似乎有意要考校安娜。
是啊?
这些东西都很动人,但他凭什么讲给对方听呢。
曹轩要想接采访,即使是一些重量级的大媒体,也能拿到几万欧元起的通告费,愿不愿意答应,还全看曹轩的心情。
但是《油画》——身位艺术业no.1的地位。
惯例它是不给任何被采访对象一欧分的。
无论你是毕加索、安迪·沃荷,还是曹轩。
对绝大多数从业者来说,能被《油画》采访都是天大的荣誉。
但是曹轩本人似乎并不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