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的窗户,拿起桌边插在一只毕加索1965年制作的一只陶艺罐子里的月季插花,一瓣瓣的从窗户上抛下,看着它随风自由的消散在庄园的田野之中。
“我后天要做一件大事。”
女孩扭过头,望着身边趴着的奥古斯特,无声的笑笑,“为了做我自己,也为了侦探猫。”
安娜收拾好了情绪,按了下桌边的询唤铃。
等衣着笔挺的管家敲门而入后,她吩咐道:“给瓦利塔先生打个电话,告诉他,莪需要取消明天上午的拜访预约,向他表示我的歉意。”
“好的,我会给瓦利塔陛下的办公室打电话的,考虑到日落时分就要准备和总统共进晚餐,再加上来往的车程,明天的行程确实太赶了些。”管家躬身领命。
他们口中的瓦利塔陛下,不是欧洲哪国的君主,而是梅尔克修道院的院长。
这种地区大主教正式称乎是能够被称为陛下的。
隔壁德意志历史上的选帝候制度里,就有两位投票的诸侯是特定教区每一代的大主教。
大主教也是如今奥地利国土上唯一一位能在公众场合被称呼为陛下而不犯法的人。
当然。
即使贵族制不复存在,但在梅尔克修道院中或者和英联邦国家的世家们书信往来的时候,为表示尊敬,安娜自己也经常会被遵照古礼,加上殿下的头衔。
安娜摇摇头。
不是时间的问题。
伊莲娜家族的传统,做出重大决定时,要前去梅尔克修道院面对雅典娜驾驭狮子战车的穹顶下,慎重思考做出决定。
这大概是某种心理暗示般的习惯。
她取消去梅尔克修道院的打算,则不是因为来往的旅途疲惫,时间紧凑。
而是安娜已然不需要战车上的雅典娜女神给她启示和勇气了,她有了自己的灵魂依靠。
侦探猫姐姐。
就像那句脍炙人口的名言一伴。
为你,
千千万万遍。
她等待管家离开了书房,这才又拿出手机,从联系人清单上找到了一个名字,点击呼叫。
只是几秒钟的等待。
电话立刻就被接通了。
“伊莲娜小姐,中午好!”电话里传来一个恭敬且客气的声音。
“《经济学评论家》的荣恩·威廉记者么,我在年会上有一个重大消息想要宣布,你或许希望提前写个新闻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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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个小时后。
周日清晨。
古老的城堡和钟楼沐浴在刚刚升起的朝阳之中,而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市中心那个怪异的建筑。
表面呈现出某种特定曲率弧线的巨大蔚蓝色新艺术中心,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科幻感。
当地人亲切称它之为“友善的外星人”或者“异性虫”。
对这个时代而言。
它太新,而这座城市建筑太老。
所以它本身就像是一座占地面积1.688万平方米的宏伟造型艺术,仿佛一艘巨大的宇宙飞船,停泊在了四周中世纪层层叠叠的红砖小楼之间。
两种错位的时空相互碰撞,带着奇怪的太空歌剧的感觉。
此时游客们已经在艺术馆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连绵不断的出租车和uber经过下客点,刹车又加速,尾灯连成一条连绵的霓虹灯带。
几乎一夜未睡的威廉,刚刚在车上小咪了一会儿。
当他推开车门,伸了个懒腰下车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片车水马龙的喧闹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