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当久了老师,已经很少有拿出百分百的绘画实力的时候。当年,我上学那会儿,可就是靠着画出一手漂亮的素描,泡到女朋友的。加油,今天要给年轻人好好上一课。”
瓦特尔心中给自己鼓气,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用笔还有越来越流畅的趋势。
不知不觉间。
他已经拿出了前所未有的专注度和全力以赴的绘画状态。
眼神坚毅,运笔如飞。
在心中瓦特尔把对顾为经的重视程度,俏然提到了二十多岁去见第三次约会的姑娘,面对西方恋爱浅规则里“睡觉或者分手”的关键抉择时。
那种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拼尽一切,也想要征服对方获得认可的程度。
自己这个当老师的,总不好堂而皇之的抓学生过来搞素描比赛。
那么此时此刻,这张底稿,就是赌上老师职业尊严的一战。
瓦特尔教授不认为自己真的完全比不过套房里的学生。
固然。
他承认顾为经的素描技法很牛气,可他也不差。
瓦特尔是真的不愿意相信,都是两只手,一个脑袋,用鼻子呼气的人。
这么短的时间里。
自己的绘画技法已经被对方拉扯出了质的差别。
没准那天上课时,对方的用笔状态格外的好呢?
没准对方天生就适合画格子呢?
没准……今天中午自己喜欢看好的球队在欧冠进了两球,他瓦特尔心情好,忽然就直接超神了呢?
绘画从来就非常吃状态。
只要两位画家技法大体上还停留在一个差不多的状态上,谁画的更好,就要看运气了。
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他们能轻而易举的接受,某些各种条件远超自己的缥缈天才,一溜烟的飞驰而过,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却很难相信。
某些就真实生活在自己身边非常熟悉的人,忽然一下得到了飞跃性的巨幅提高。
猛然超过他们远去,只留下让人仰望的背影。
他们总是习惯性的觉得,别人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能做到。
至少,
在被现实反复碾压之前,他们依然觉得自己能够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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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的境界不能一概而论。
瓦特尔教授还在办公室里咬着铅笔奋笔疾书,希望能够追上顾为经小朋友的时候。
正在站在宣传板前接受合影的苗昂温,已经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阵高手孤寂。
“真的是挺无聊的。”
苗昂温盯着眼前市三台采访团队伸出来的采访话筒,长时间的没有说话。
身前女记者神色激动的对着摄影镜头介绍着他。
缅甸是个娱乐匮乏的国家,性和毒品,占据了很多金三角地区贫困人口业余生活的全部。
没有生活,没有希望。
联合国统计的世界上最不发达国家列表清单中,缅甸、老挝、柬埔寨难兄难弟三兄弟永远在亚洲国家中的头部三席抱团取暖。
新闻中充斥着没有尽头的军阀战争。
销烟永不停歇,暴力永不停歇。
国际上的各种救济补助一波波的来,唯有人们的生活水平永远停滞不前。
电视台为数不多的娱乐内容,也完全被隔壁的泰剧所占据。
在这种情况下,一位年方十八岁,就已然进入国际画廊视野的天纵奇材,当然值得市电视台记者团队神色激动跑来的大肆专访。
何况。
这一切的背后,还有豪哥这位城市教父的推手操纵。
记者已经提前收了一个一千美元的红包。
实际上。
以豪哥的能力,随便托人找台里领导发句话,这些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们,也没有一个敢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但是豪哥从来不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小气。
他狠起来是真的狠,如毒蛇般冷血无情。
同样。
慷慨起来也是真的慷慨。
为他办事,无论大猫小猫,一定会有额外的好处拿。
不光是记者,整个摄制团队也都有三百到五百美元大小不一的红包送上,连司机大哥都被小弟派到了一整条未拆封的香烟。
“……观众朋友们,这位来自德威国际学校13年级的苗昂温同学,他所签约的画廊是建立在首尔的‘????’画廊。这家艺术中心有韩国当代艺术孵化场的美誉,曾经诞生过了诸多斩获美术大奖的绘画名家,影响力遍布整个亚洲。这是历史上,这家画廊第一次签约身为缅……”
一手萝卜,一手大棒,恩威并施的效果是喜人的。
从采访开始,记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