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一样控制的催眠大师。”
“那些把我当成魔法师的人,真应该看看我在离婚法庭上的狼狈样子。”
金安庆温和的说道:“若是莪真的精通读心术且心理强大到不可摧毁,那么我就不会偶尔被前妻折磨的想要找个海边的山崖跳下去了。老天爷呀,她结婚前是多么温柔可爱的一个姑娘啊。”
顾为经看着屏幕里心理医生无奈的笑脸。
他不知道金医生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又隐隐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难以明说的东西。
“您是想说……真正让患者做出改变的是他们自己,而非你这位医生。”树懒先生轻声替他开口。
“Perfect!”
金医生赞叹的打了个响指,用手掌轻拍了两下桌子。
“你真是一个敏锐而聪明的人。不是奉承,我所经历过的形形色色的来访者中,能立刻意识到我在说什么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心理治疗说到底,无非就是让病人内在的情感宣泄出来。”
“适度的紫外线对健康有好处,心理问题也是同理。”
“如果每个人都能定期把自己的把内心掏出来晒晒太阳,那么一定能从中汲取正向的力量。我们心理医生所做的就是这个沟通疏导的过程。”医生说。
“虽然我读了七年医学院才拿到了博士学位,虽然在新西兰得到心理医生的职业执照需要经过数百小时的专项培训才能凑足行医资格所需要的小时数,虽然我是收费上千美元一小时的业内专家……但这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并非是一次良好效果的心理咨询的必要条件。”
“有些时候病人去找父母、情侣甚至教堂的神父、信友歇斯底里的哭一场的效果,比我写一千页的医案的效果都要更好。而他们甚至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心理学这个概念。”
金安庆博士伸出了两根食指,彼此慢慢靠近,直到指尖的皮肤互相抵在一起。
“我一直相信,是病人与外界的沟通和灵魂之间的相互的链接,才让转变的魔法发生,而非厚重的心理学教材上的知识。”
“而在这个聊天室里,最有希望能建立这个链接的,显然不是我。自闭症患者有其特殊性,过去十年我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能够打开托尼的内心。”他缓缓的说道。
“所以我才建议简·阿诺邀请您。猫女士,您是一个神奇的人。”
“我通过私人渠道了解到了一些病例和研究进展。不得不说,如《小王子》一般能侵润孤独症候群患者封闭内心的作品,从业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很惊人。若是托尼今年是5岁,治疗自闭症的黄金年龄,可能一本《小王子》就能解开他的心房。”
心理专家摇头说道:“但他今年已经是41岁,自闭症患者的精神状态在这个年纪已经完全定型了。”
“举个不算恰当的例子,这个大孩子内心的钥匙孔已经被锈死了。他需要的不是一柄钥匙,而是一柄能砸开大门的铁锤。我需要您可以画出某些对托尼本人来说更有穿透力的画作。”
“就像阑尾炎微创手术在肚子上要先钻出去一个小洞,我这样的医生才有把工具伸进去的可操作的空间。”
金医生比划了一个用手钻钻孔的动作。
“您需要我自己想出要画什么作品?”顾为经迟疑的说。
“对,任何作品,任何题材,任何的尺寸,任何数量……我不能告诉您应该去画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要画什么,我的要求反而会形成限制。”
金医生耸耸肩:“我唯一能建议您的就是,希望可以继续采取画刀画的绘画方式,因为有先期研究表明,这种绘画效果比较受到自闭症的患者们的喜欢。”
“剩下的需要猫女士您自己天马行空的发挥。我们三个人中,是您这位艺术家有让魔法发生的力量,而非我这个医生。你手中托尼的过去的评估病例,就是我为您准备的‘施法材料’。”
顾为经似乎听明白了。
他翻阅着手中的厚厚的材料。
《ADOS自闭症儿童诊断工具表格》、《SCQ行为和社交沟通问题调查评估卷》、《梅克尔儿童发展量表》……
一张张白色的打印纸上,清晰的侧写出了这位叫做托尼的中年人,过去很多年的人生。
心理评估表格的内容并不晦涩。
读着手边的文件,顾为经能轻易的在脑海中想象到对方在生活里是什么样子。
时常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不愿意说话,语言能力欠缺,孤僻没有朋友。
想想看。
顾为经对这样的情绪状态并不陌生,他身边就有类似熟悉的例子。
孤儿院里的那位胖娃娃布稻的生活便是此般。
大艺术家简·阿诺的儿子不过是一个年长了三十年的放大版本的布稻而已。
托尼既要比布稻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