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气了一样,鼻子抽啊抽的。
法兰西院士诡异的举动仅仅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还是引起了身边其他股东们的注意。
旁边不少人都侧过头去,看向院士手里的作品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布朗爵士就坐在离院士稍微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理事长心中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他知道侦探猫的素描确实够好。
莫非她又画出了一幅杰出的素描?
按道理,
对方擅长的那种严谨的解剖式素描与童话书的气质不是很搭。
而身边这些人又都是见过大市面。
就算一般的素描大师级作品实物,也不值得大家这么稀奇惊讶吧。
布朗爵士初时脸上还可以维持住风轻云淡,不以为意的样子。
过了几秒钟,他听见会议室里集体倒抽冷气的声音,非但没有停止的势头,反而愈演愈烈。
似是所有人都齐齐的吞下了一张加了过多魔鬼椒的墨西哥卷饼。
于是理事长也有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
他终于同样伸长了脖子,皱眉望向院士手中所捏着的书籍。
哇塞!
看到《小王子》插画封面时,理事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张画了不得。
那种朦胧梦幻的颜料气质和笔墨间的沟通感。
尽管是照片印刷品,也让银发爵士全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
杰作——印刷到图书表面还有这么强大的表现力,原作超出正常水准的有点太多了。
他回过味来后的第二反应是生气。
妈的,
这帮老学究,现在是研究画的好不好的时候嘛!
这种时候重要的是立场。
立场懂嘛!
无论她画的是好是坏,现在也只能说画的不好。
布朗爵士一把抽过了那本《小王子》,将它放在桌子上。
“竟然是画刀画,好吧,确实很罕见的画法,难怪能让大家稍微有些惊讶。可惜,伊莲娜女士,你把罕见和优秀混为一谈了。”
“我们都清楚,用油画刀来作画具有很大的局限性,这个领域里骗子云集。这幅画初看上去有几分唬人,细瞧则遍地都是缺点。”
“所以,我替你回答这个问题,把这样滥竽充数的画家评选为二星半,你错了。”
“我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就这一点达成共识。”
布朗爵士在桌子下面踢了身边的胖老头一脚。
这种时候需要有些更多人站出来带队,让被这张画震惊到的股东们脑子清醒一点。
赫莱菲面色复杂的接过了手中那本童话书。
他几次张嘴,想要说出对于这幅画刻薄的讽刺出来,却发现自己竟然一时半刻挑不出来它的毛病。
“唉,画刀画嘛,懂得都懂。”
胖老头吭哧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莪同意布朗爵士的观点。伊莲娜小姐你错了。”
赫莱菲将手中的书本推还给安娜。
“这张画看起来确实唬人,可我们这些老头子毕竟比你一个小姑娘阅历更丰富,我们是不会错的。”
他脸朝着安娜。
语气中潜在的含义却是在似有似无的提醒身边的股东们。
这种场景下,他们绝对不能给出别的意见。
这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刚团结一致的把安娜赶出杂志社。
决议还没捂热乎。
就集体掉态度转一百八十度承认他们对待安娜的处理犯了错。
整个管理层的判断和眼光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
丢人到无所谓。
可天下的收藏家会怎么看待《油画》杂志的可信度,怎么能相信油画基金的市场潜力。
现在宁可昧着良心,他们也一步退不得。
一个网络画手和一部童话插画而已。
翻不了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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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起街边的杨树落下的棉絮。
马路上的车流缓缓停下。
格利兹市是一座生活节奏很慢的城市,午后的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懒洋洋的氛围。
阳光在古老城区间投下迷蒙的光影,黑色的柏油路从市中心通向远方的山丘。
有几十年历史老式红绿灯,每次绿灯、红灯转换间漫长闪烁的黄灯,都有一种让急性子的人喘不上来气的焦躁感。
好在这里的居民早就适应了了这种节奏的生活。
他们过马路也过的慢悠悠的。
只有一对刚刚参观完新艺术中心的外国游客站在人行横道前,不耐烦的刷着TIKT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