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三十六章 好奇的起点  全能大画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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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小松太郎心中也正在骂街。

他被酒井胜子怼到自闭后,在德威的教工休息室里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小松太郎最后的存在的理智让他不敢在酒井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太跳。

酒井大叔在整个日本美术圈里,无论是体重还是技法,都是那种吨位很大只的定海神针。

也是自己父亲在东瀛艺术协会派系内需要拉拢的对象。

日式的各个茶艺、剑道、美术协会里各种利益斗争在亚洲都是出名的。

真把人家酒井太太惹急了,到时候没做成一家人,反而逼到了小松画廊的对立面。

他父亲小松健太就第一個不会放过自己。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去死吧!

小爷不伺候了,老子要回家。

小松太郎直接订了一张今天晚上从仰光国际机场返回大坂的机票,也没给酒井太太打招呼,简单从办公室里取了几样东西,就准备直接润了。

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德威校院的时候,恰好看到学生会正在更新校园里的宣传板。

小松同学一眼就看见宣传板上顾为经的那张可恶的脸。

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本来都已经走到校门口了,还是又忍不住站住,情不自禁的转了回来。

提起顾为经这个名字,小松太郎心中便有一团缓慢燃烧的暗火,把他闷的心浮气躁。

想要撕碎某些东西。

“我倒要看看,这个顾为经又能整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怒气冲冲的凑到了宣传栏之前,随便打量着上面的文字。

这么一打量就打量了接近十五分钟。

小松太郎的眉头松开又皱起,皱起又松开。

眼神一时不屑,一时惊讶,一时震惊,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变换的丰富极了。

他发现酒井胜子说的完全没错。

自己真的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顾为经。

能和曹轩老先生一起联名画画的机会让小松太郎都要非常嫉妒。

但真正让小松太郎脚下似是被钉子钉在原地,好几次试图离开都没能成功挪步的,也不全是那张和曹轩的联名壁画。

小松太郎从小就处在最顶尖的美术环境之中,见过的大艺术家可以车载斗量。

他的眼光和见识超出了身周的缅甸本地学生太多。

有曹轩大师手笔的加持,画的再好也是应该的。

这张共同署名创作的作品或许有一定的纪念意义,但终究只是一张机缘巧合下为缅甸大金塔修复的古旧壁画。

拿不走也卖不掉。

比起传统意义上两位艺术家在画展里,以双方的名义共同创作某张重要艺术画作,这类人们习惯观念里的联名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外界媒体解读的含义亦会有巨大的不同。

曹轩与林涛教授一起作画,叫作艺术传承,画坛雅事。

和顾为经这样的小孩子一起画画,则只是老艺术家有几分童趣,随手提点小孩子。

没本事的人就算给自己镀上了“和曹老一起画画”的金漆,也变不成庙里的大菩萨。

小松太郎关注的重心,反而放在下方钉着的那张素描练习稿上。

“法度森严。”

他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个让小松同学分外不爽的评价。

素描是个精细活,从一组线条上就能看出很多东西了。

小松太郎从来就不喜欢画线条,他的作品中总是充斥着各种缤纷的色块,从而追去一种混沌不清、模糊暧昧的情感态度。

这玩意高情商的说法叫做奥地利分离画派的崇拜者,以历史上喜欢用色块表现情感的分离画派大画家古斯塔夫·克里米特的座下忠狗自居。

低情商的说法叫缺乏精确的控笔能力。

废话,

素描线条画的一团糟,他不画色块画什么,画空气?

小松太郎有苦自知。

他的素描能力已经成为了他继续进步的瓶颈,在职业画家中只属于最垫底的那类。

他在家庭晚宴上给酒井胜子送画的时候,就被对方指出了一箩筐的错误。

除了酒井胜子没把小松太郎放在心上,也有他自己用笔线条的问题。

人家大画家克里姆特喜欢用色块,却也不惧怕画线条。

克里姆特很喜欢使用带着紧张、微微颤动效果的直线布满画面,进行强调装饰性,颤动的,凌乱的,不安的色彩,使得画面充满了不稳定感。

明显线条功力已经到了极高的水准。

画的虚比画的实困难,画的散而不乱更是要比画的工工整整难度更高。

从写实到写神,前者都做不到,就不要想着什么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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