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磨功夫。
而且什么时候能画好,不好说。
有些人画个一两百张可能就画出味道来了,有些人画个三年五年,也可能才刚刚入门。
“想要画的好,不愿意吃苦怎么能行?”曹老平静的说。
……
顾为经接到了老杨打来的电话。
“顾小子?”
他刚刚接通,就听见一个小老头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曹老,是您么?”
顾为经没想到曹老会亲自联系自己,心猛的跳了一下。
“那张画我看了,想法有点意思……”曹老淡淡的说。
“谢谢曹老。”
能被曹老表扬,顾为经还是蛮激动的。
至少说明,他这个风格大体上路子没有错。
“别高兴的太早,我可不是来表扬你的。”
曹老的语气变的严厉了起来:“我且问你,你之所以想的画融合画,是因为新加坡美术双年展的原因?”
“对,是这样的。”
顾为经不敢在老先生面前装腔作势,老老实实的承认。
他尝试这个风格的主要客观原因就是奔着容易获奖去的。
“投机取巧!不老老实实的提升自己的画画水平,没学会走,就想要跑,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曹轩老先生先是语气颇为严厉的批评了一句。
虽然曹老内心喜欢他的勇气,但可不会给顾为经骄傲自满的机会。
“你这幅画也就是唯有想法值得一看。作品本身我只能用八个字来评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画面表现一塌糊涂,中不中洋不洋,这样的融合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就凭你这个本事,也想获奖?痴人说梦。”小老头训斥道。
顾为经有些语涩。
他知道曹老的话不好听,但都是大实话。
“请曹老先生教我。”
他恭敬的求教道。
“教你?哼,那可不好说……”曹轩老先生哼了一声,“我先问你,你是真的想画融合画么?”
“当然。”
“如果你只把这种绘画风格当成美术展获奖的捷径,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了,这条路并不好走,也不是你用来投机取巧的捷径。”
曹轩的语气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画这类画,就要给我踏踏实实的画下去。无论最后在美术展之前是否能画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我都不允许你改换道路。没有这份破釜沉舟的心态,想要尝试这种高难度的风格,只是不负责任的鲁莽。”
“选择权在你自己的手中,你可以考虑清楚后,再告诉我答案。”
“你现在后悔,我不会怪你。”
小老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但我不想听到,你练了一段时间后,又和我说,这条路太难了。我不想走了。”
“曹老,我想画下去。”
顾为经没有太多的犹豫。
这个绘画风格很适合新加坡美术展,也很适何拥有系统的他自己。
无论从眼前的利益,还是长远的角度,
融合画风格都是一个不会让他后悔的画法。
“好!有魄力。”
老先生的语气中流露出欣慰,“既然这样,关于如何弥合油画和中国画之间的不和谐的感觉,我有两个建议。”
“您请说。”
“首先,从大方面上,我建议你要看看那些相对成熟的东西方融合艺术风格的作品是怎么做的。”
“您指的是赵无极还是吴冠中?”
“不,我指的是清代中期以后的宫廷画。”
曹老解释道:“赵、吴这样的现代美术大师开始画尝试融合风格的时候,他们美术理念已经相当的成熟了。相对来说目前的你还过于稚嫩,直接去学,去临摹,难度太高。”
学浪漫主义先学透纳,学批判现实主义学沙俄画家瓦里西,学分离派学克林姆特,学唯美主义先看爱德华·琼斯。
尝试理解艺术风格刚刚开始发展时最源初的模样,对于一个刚刚尝试新风格的学生来说难度较低。
清代以郎世宁为代表宫廷新体画,其实诞生过程中,有些许迫不得已的意味。
郎世宁等欧洲画家,原本是打算把纯粹的油画推荐给清庭的,但是人家康熙皇帝不喜欢,不买账。
封建王朝时代,无论东西方,画家画什么风格都是雇主说了算的。
这才改画融合画的风格。
这份刻意造就的产物,反而能更加清晰的展露出,两种文化最初碰撞融合时的痕迹。
曹老这才建议顾为经去欣赏清代中期以后的宫廷画。
“你祖上是宫廷画师,应该明白莪说的意思。”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