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幼儿成长带来的显著变化,时间的流逝对张学舟显得不知不觉。
他处于精力最饱满也最年轻的阶段,而修行让他这种阶段的延续性非常强,身体并没有到精力不济发觉自身衰老的时刻。
俯首回头时,张学舟才发现自己已经出道了十余年。
不仅仅是较之他年少的新帝踏入了神通境,便是卫少儿的孩子也会奔跑会说话,又有胆大异于常人的捣蛋。
张家庄众多人年少时抓虫子抓蟾蜍抓蛇的事情没少干,但众人也没在两岁干这种事,甚至于他们两岁时口齿都尚有不利索。
这让张学舟还颇为诧异这孩子的胆大。
“霍去病,你爹呢?”
张学舟扫了一眼四周,只见四周不见卫少儿和陈掌的身影,就剩下树丛中的霍去病在那儿蹲着偷看。
“活死人,你知道我名字呀?”
被张学舟伸手指了指,又被说出了名字,藏在树丛中的霍去病才偷摸钻出了脑袋,
对方满脸脏兮兮,衣服新而脏。
张学舟只需看一眼,就很清楚霍去病的情况。
“你妈病了吗?”
张学舟没在意霍去病给自己取的外号,他目光扫过平阳侯府一处偏殿,只觉卫少儿极可能无力管束霍去病,而陈掌则难于长久驻留在平阳侯府。
“你怎么知道我妈病了?”
霍去病摸了摸脑袋,他目光此前一直羡慕盯着镇元神君的袖子,等到张学舟提及卫少儿生病,他眼睛‘嗖’地一下盯在了张学舟身上。
“你爹呢?”张学舟再次问道。
“我妈生了病,每天都要喝药,义父给我爹在宫中找了个事挣钱买药去了!”
霍去病搓了搓手,又偏着脑袋看向张学舟。
平阳侯府进出的人极少,除了几个维持卫生的杂役,霍去病也少有看到其他人。
而卫少儿生病的事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我妈说你有本事,但我怎么觉得那位道长本事比你更强?”
小孩子心性简单,哪怕身体有异的霍去病也是如此。
张学舟询问数句后,霍去病的心思已经转到了镇元神君身上,又极为大胆开口询问。
“他袖子好像什么都能收走,小汪、小毛、小光、小突突、小红、小绿、小白、小毛头都被收了”霍去病问道。
“道长本事确实比我强”张学舟承认后看向偏殿道:“你且带路,我去看看你妈!”
张学舟一直认为紫金红葫芦炼制的药物有问题,但他又不清楚到底存在什么问题。
而淳于缇萦和郑无空消失的时间太久了,张学舟怀疑这两人同样发病而难于回长安城,又或只能在外自救。
卫少儿在当时同样服用了药物,张学舟没想到短短数个月不见,卫少儿居然病倒了,还落到了陈掌需要入宫做事挣钱买药的地步。
他依旧很清楚记得卫少儿在数月前还能对阵公孙诡,当时身手利索得不像话,没想到对方说病就病。
双方情谊不多,但总归是熟识,张学舟来了平阳侯府也不介意登门拜访。
“义父也说道长本事罕有,道长,你能教我本事吗?”
霍去病没有带路,反而是求向了张学舟身后的镇元神君。
“你为何要学本事?”镇元神君皱眉道。
“学了本事就能当大官,当了大官就有钱,有钱就能给我娘看病”霍去病道。
“你义父贵为平阳侯,他有的是钱,找你义父拿钱治病比学本事当官来钱更快”镇元神君道。
“义父是义父,我娘是我娘,我爹是我爹,娘说能寄存在王府已经是大恩,无功不能受禄,钱财需要靠自己双手挣,不能朝着义父无端讨要”霍去病道。
“你娘还有这种思想?”
卫少儿并非白莲花,入皇宫抢过宝、行刺、找陈掌当凯子,每一种行为都没法称之为美德。
张学舟微微一愣,只觉卫少儿思想转变之巨大让他都咂舌。
眼见霍去病盯上了镇元神君,张学舟也懒得管这小破孩子,直接寻向了卫少儿所在的偏殿区域。
如果他没记错,从他所在之处走上百米再拐弯,也就能望见卫少儿所居住之处。
张学舟还不曾辨识出卫少儿所在的厢房区域,只见偏殿廊檐下一女子从坐到起慢行,熟悉的身姿和面庞映入眼中。
相较于卫少儿以往的风风火火,此时的卫少儿仿若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走路都变得了不同。
“你这是病还是在练什么贵妇步伐?”
张学舟瞧见后有几分诧异。
他看向面容姣好的卫少儿,只觉对方脸上找不出什么病态,但霍去病也没可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