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需要以礼相待,我明日便伴随长公主亲自走一趟,也方便过过我等双目!”
窦太主来长信宫的意图不难猜。
这是自己想判别大修士进行定性,但又担心难于控场,从而才来长信宫拉人。
简短的探讨后,皇太后已经如了窦太主的心愿。
“那大修士在什么人家里去了?”皇太后问道。
“一个叫东方朔的官员,他是太中大夫,就陛下三个月前举荐的那个年轻官员”窦太主连连开口道。
“陛下与我提及过他数次,说东方朔是难得的人才”皇太后寻思后道:“我以往没见过东方朔,此次顺道去见见他也不错!”
“那姐姐可能要失望了”窦太主笑道:“这东方朔中了恶咒,让太医馆的淳于缇萦开了脑袋除咒,但也落下了一个昏睡的毛病,如果我计算没出错,他今夜就很可能要昏睡了!”
“淳于缇萦连开脑袋这种事情也敢干?”皇太后诧异道。
“开了脑袋切去病灶还有可能活,不开脑袋就是恶咒发作不得善终,怎么做选择不难!”
“这种打开脑袋治病存活的概率高吗?”
“应该还好吧?”
“那东方朔昏睡的毛病很严重吗?”
“他好像会昏睡十二天左右,而后又清醒十二天左右!”
“那东方朔太难了,这般久的昏睡很可能会熬死人。”
“东方朔早年家境贫穷,不得不修行了辟谷术节省粮食,他熬十二天还有气,也熬了好几年了!”
“太可怜了!”
皇太后唏嘘了一声。
她眼中目光有着来来回回的细微变化,右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脑后的发簪。
“淳于缇萦什么时候能回朝廷?”皇太后问道。
“还没找到人”窦太主道:“我惩罚淳于缇萦让她在民间治愈三千例病患,从而再度回朝廷,她治愈病患必然能引得民间人人称道,若因此掌握行踪也不难,但她在长安城行医数月后就没了踪迹,也没听到哪儿有她行医的名声,我当下对淳于缇萦的行踪也较为费解。”
“淳于缇萦虽说医术高超,但她修为实力一般,又是女子之身,出门在外怕是有些不便,你应该派两个人跟着她的!”
“我当时是有些考虑不周!”
一些事情单独做决定会存在缺失,但双方探讨后就能弥补其中的过错。
后知后觉回想起来,窦太主不免也认同当时的自己考虑不周,才引得当下较为被动,连取代义妁的女医都拿不出来。
一个女医官在朝廷中似乎没有什么重要性,远比不得诸多文官武将,但在有需要时就是无可取代。
朝廷人才济济,不断有新人冒头,但窦太主没想到时隔数年连取代淳于缇萦的医官都找不出,如今则是连取代义妁的女医官都欠缺。
“医术不像修行,修行可以迅速通达,但医术需要累积,想短时间产生替代人才的难度很高,尤其是涉及治疗修士的医官更是如此”皇太后道:“这些人都是国之隗宝,还望长公主珍惜!”
来来回回的探讨中,窦太主屡屡岔开话题,但又被皇太后时不时拉了回来。
这让窦太主没少挨批,她理亏下也只得承受。
等到被皇太后将事情重复念了三次,窦太主才找了个理由从长信宫脱身。
“能让太皇太后忌惮的大修士只可能源于仙庭,他们下界来得太快了,这根本没有给我们机会!”
皇太后面色微沉。
她喝退了宦官和宫娥,在大殿中来来回回走动,心中显然极为焦躁。
“你们过往针对先帝也就罢了,可如今是我的亲生儿子在执掌大汉王朝,我儿是这片宽广疆域的君王,而不是需要去成为仙庭的一条狗!”
皇太后目光看向胸口处悬挂的一根金丝线,金丝线又牵扯着她腰间一个小巧的银色铃铛。
她微微拉了拉金丝线,银色铃铛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让她注目了银色铃铛很久。
等到再次摸了摸脑后发簪,又压了压头颅,微微刺痛的感觉才让皇太后止住了心中怨念。
“若义妁能扎针止我痛楚,淳于缇萦可以对我开颅破咒,他们就再也无法把控我!”
皇太后看向大殿中诸多竹简,脑袋里隐隐多了几分眩晕感。
耗费心血为新帝量身打造修炼学很难,但这在当下不足以让她身体气血虚弱,更不会导致头晕目眩。
她症状更多是源于重咒。
要么击杀施咒者,要么破坏咒术媒介,要么则是强行破除她体内恶咒,除此之外少有其他选择。
每个人都惜命,尤其是身居高位之后的人没人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