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壁炉前,呆呆地凝望着炉膛内跳动的火焰,一动不动。
佳丝娜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沮丧和懊恼的心情的确折磨了她一会,但在这之后,空洞和麻木就吞噬了她所有的情绪。
这和在阿兹卡班服刑时并不一样。
在那座监狱的时候,她需要积蓄她所有的意志来抵抗每天都会侵蚀她灵魂的摄魂怪。
被剥夺快乐的感觉令她绝望,但同时,却也激发了她的恨意和斗志。
而在这座与世隔绝的村子里,没有人会来折磨她,她可以在温暖的床上安然躺上一整天。
她不用殚精竭虑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任务;不用和那群与她貌合神离的食死徒虚以委蛇;不用与傲罗奋死拼杀。
而正是这样,才更加的煎熬。
她惟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是思考。
可是,她需要思考些什么呢她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思考的。
而这一点,正是让她痛苦的根源。
佳丝娜自认是一个聪慧的巫师。
这一点是不必多说的,这么多年来,她浸身在魔法界的黑暗面,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阳光,完成一个个危险的任务,在布雷恩之前,始终没被抓到马脚,这足以证明她的智慧.看似是这样。
可恍然间,她发现,当她和父亲断了联系更恶劣的情况是,她的父亲已经死去,她再也接受不到来自父亲的指令后,她竟会陷入如此的茫然之中。
环绕着并拢膝盖的双臂微微紧缩,那张秀丽中带着一些妩媚的面孔刻画着无助。
如果父亲真的死去了,接下来的人生,她该做些什么呢?
为伏地魔效命?
不,这太可笑了,她和那种崇尚纯粹的暴力和杀戮的黑巫师并不是一路人。
像父亲一样,继续高举着让巫师不再卑微的旗帜,在暗中默默积蓄力量,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吹响战争的号角?
佳丝娜苍白的嘴角动了动。
她做不到,只要阿莫斯塔·布雷恩还活在这个世上,她就办不到这一点。
她是亲眼看着布雷恩如何摧毁他们的地下据点,也近距离见识到布雷恩和黑魔王对决的场面。
那样层次的巫师拥有的智慧和力量,是她穷极一生亦无法企及的。
而且她也没有父亲那样的意志和崇高的梦想。
让巫师扬眉吐气,让麻瓜在巫师面前卑躬屈膝。
这是她前十年为之奋斗的目标.可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那么有趣。
那她该如何度过自己的人生呢?
她的双手沾满了麻瓜和巫师的鲜血,欧洲乃至美洲的诸多国家都没有可供她生活的土壤.除非,她隐姓埋名栖身黑暗一辈子。
佳丝娜扭头看向屋外。
凛冽的寒风更加急劲,门前被冰冻的河面上不时掠过一道白色的龙卷。
下午才过去一半的时间,天幕已晦暗的如同初夜。
或者,就在这里度过一生?
忽然跳进脑海里的念头令佳丝娜动了动苍白的嘴角,在心中摇了摇头。
她拒绝了自己给自己的这个提议,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哗、哗、哗
似乎永恒不变的枯燥风啸声中传来异响,由弱渐强。
就像受到电击一般,蜷缩在壁炉前的佳丝娜猛地站了起来,单脚跳着来到门前,扶着门框瞪大眼睛看向幽暗的世界。
当那个枯瘦的身影从雪坡后艰难的拖着雪橇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佳丝娜的心脏都慢跳了一拍!
真的是老麻老恩玛!
“你去哪了,老恩玛!”
激动的心绪并没有反应在佳丝娜的脸上,她仍然冰着脸,但却没察觉到自己质问声中夹杂着的丝丝紧张和怒意。
不过,没等老恩玛回答这个问题,佳丝娜自己就有了答案。
老恩玛艰难拖回的雪橇上躺着一驯鹿,从硕大的体型来看,重量不下于四百磅!而且,都已经开膛破肚,连身上的皮子都被剥落了下来!
“你是去”
佳丝娜嘴唇蠕动几下。
相处了几天,佳丝娜很清楚,老恩玛是没什么口腹之欲的,她见过老恩玛的地窖,那里藏着的土豆足够他吃到明年开春,所以.
对于佳丝娜是如何弄清他的名字,老恩玛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是神情淡漠的冲她点了点头,然后,从雪橇上将驯鹿拖拽下来,费力的往屋子里拉。
这对于一个年事已高,且身体枯瘦的老年人来说,过于困难了。
无论如何,老恩玛也没法把这么沉重的驯鹿拉进屋子,难以想象,他又是怎么狩猎到它的.今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