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天晚上都在师爷的带领下习字,黄大丫却不行,她一点基础都没有。
周氏对这些孩子们向来都很温柔:“大丫,别着急,这个撇不是这样写的,力度要这样把握。”
边说边抓着黄大丫的手,手把手教她怎么写字。
张兰兰很懂事,知道纸张很贵,在没有学写这个字之前,绝对不在宣纸上写,而是把毛笔蘸着水,写在木板上,不管周氏说了她多少次,她就不写在纸上。
黄大丫看到张兰兰如此,也有样学样。谁知小文和张芬芬看着她们这样写,觉得好玩,也跟着学习写字。
小文:“芬芬,你看这是我的名字。”
小文向张芬芬展示他写的字,张芬芬也不甘示弱:“我也有名字,你看这是我的名字张芬芬。”
不管做什么,天赋真的很重要,张兰兰和黄大丫两人下了许多功夫才学会这些字,可是小文和张芬芬只教了两遍,就会写会念了,着实让她们两人羡慕,于是更加发奋图强,经常半夜了还不敢休息。
周氏把四个孩子的情况跟李沫大概说了一下,之后还笑着说:“想不到小文和芬芬的天赋这么好,以后要是参加科举肯定有希望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氏的话深深刺痛了李沫最深的痛楚。
她知道小文和芬芬由于年纪小的原因,又是模仿能力最强的时候,接受知识比张兰兰和黄大丫强太多。
松江县还有多少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人统计过,就算统计出来,李沫也不敢看这组数据。
贫穷、落后、文盲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祖祖辈辈沿续着。
现有的资金是可以盖得起一所学校,可是后续呢,请先生的钱,孩子们家里困难上不起学,就得资助,单单笔墨纸砚在这个年代就要巨资,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读不起书。
百姓们穷得都揭不开锅,又怎么会送孩子上学,留在家里就多一个劳动力。
周氏看到李沫的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沫儿,你怎么了?”
李沫压下情绪,微笑着说:“娘,我没事,以后这几个孩子要麻烦你多费心了。”
周氏:“你这傻孩子,还跟娘客气啥,放心去做你的事吧,这些娘心里都有数的。”
李沫抱着周氏的手臂撒娇:“娘,你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娘,我超爱你哟。”
周氏用手弹了一下李沫的额头,笑骂道:“就你嘴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