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尊的话有些讲理，但也不算太讲理。

说他讲理，是因为人族确实不太鸟凤巢海宫，离得远，没有多少人听说过，就算听说过也没心情接触，反倒是异族离的近，又因被人族镇压，心情积郁，双方常有来往。

而慈航道人虽说是人族高手，可惜她一个人并不能代表圣地、洞天主流，这有本质的区别。

说他不太讲理，因为人族就算都知晓凤巢海宫，却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玩意的，武者不敬天，血气蒸腾，动辄袭杀千里，哪有功夫听你讲道？

这个“道”是道家的道，可不是武道高手们的“道”。

而且凤尊这番话，未尝不是卖异族一个面子，想惩治一番人族。

话音一落。

慈航道人微微蹙眉。

“呆滞”的雪姬眼睑跳动了一下。

牛妙弋身子微微发抖。

孙空空和绝天嗣两人对视一眼，大咧咧的坐下，挥舞袍袖，眼观鼻鼻观心，但嘴角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冷笑，人族武者是出了名的只追寻武道、不闻三千大道是何物，辛卓这小子区区一百多岁，拥有如此出类拔萃的武道，如何能通“道家”学问，上辈子学的么？

而四面八方的凤族弟子和外来者不禁死死看着辛卓，凤尊说杀人，若此人没有真才实学，胡说八道，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万众瞩目下，辛卓不为所动，他不是个冒失的人，这会儿听了上百人讲述“道”，反复论证后，可以确定就是前世道家的“道”，他一肚子集道家之大成的老庄之学，若是打不出局面，那认栽得了。

“可以！”

他对着凤尊拱手一礼，认认真真的说道：“这一个多月来，晚辈仔细听凤尊前辈讲道，受益匪浅，茅塞顿开，可谓是听凤尊一月经文，胜读一辈子书，世上竟有凤尊这种学究天人之辈，晚辈真是铭感五内，继而五感通达，修为更进一步，突破契机已经到了，凤尊实在是……晚辈圣境启蒙之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凤尊不是冥古不化的仙人，一生醉心道学，此刻突然就很受用，微笑颔首。

孙空空和绝天嗣几人冷眼旁观，对此嗤之以鼻。

辛卓神色肃穆，继续道：“晚辈根据前辈的讲经，也总结出了自己的修道之心，在下以为，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

我不知其名，自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当辛卓说出第一段时，四周凤族和外来者脸色变了，说出二段时，慈航道人、乌鸦等人也是脸露震惊。

等说出“人法地……”之时，那凤尊脸色忽变。

“嗡——”

凤尊所在的三色“鸟巢”中，四大通天凤羽中的一枚，忽然光芒大盛，夺目耀眼，直冲云霄，远近隐有凤鸣声传来。

“这……”

慈航道人、乌鸦和大批外来者统统站起，脸色变来变去。

孙空空四人也是茫然不知所措，辛卓……说了什么？凤羽怎的有了反应？

凤尊更是回头死死看着那明亮的凤羽，微微眯起了眼睛。

然而，这凤羽也只是明亮而已，没了下文。

辛卓顿了顿，感觉还不够，光靠《道德经》不行，不然大周之人谁来都成。

他仔细想了想，继续道：“在下还以为若想真成道，当正言而反……”

一段长篇大论说完，那根凤羽再次一亮，凤鸣声更急。

“虚其心……”

那根凤羽流光溢彩，闪烁大道痕迹。

“清净为天下正，争是不争，不争是争，无欲则无敌……”

第二根凤羽也忽然亮起。

凤尊忽然也站了起来，四周之人更是惊骇。

“修其道，道是一切存在的本源，有形无形、可见不可见的至高之物，它的创造和存在决定了天地一切，凌驾一切人、仙、佛、神之上……”

第三根凤羽轰然亮起。

远近一片哗然，慈航、乌鸦一群人脸色惨白如纸，似乎预感到了不妙。

孙空空和绝天嗣几人惊恐万状，死死看着辛卓。

辛卓说出最后一段话：“道法自然，天人合一……”

第四根羽毛竟然也亮了起来。

四大凤羽齐亮，亘古未有。

紧接着凤鸣急促，高空攒射万丈光芒，一只通天彻地大小的凤影呼扇翅膀，万里方圆坠下道道祥云。

那凤尊和万千凤族突兀的一跃而起，先是朝拜凤影，随即凤尊直视辛卓：“道友来自远古仙域？你乃远古仙人转世否？”

这话一出，将孙空空、绝天嗣、慈航和乌鸦等人吓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