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月亮依旧是淡红色的,将镇子映的有些诡异,更诡异的是,明明出着月亮,却一直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房子的二楼,辛卓躺在一张不知多少年前的老躺椅上,一边品着老茶壶中的茶水,一面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大街上的厮杀。
三天了,果然向着李嗣眷和沈浣纱他们猜测的方向发展,外面陆陆续续有人赶来镇子,除了少部分的玄天剑宗弟子,大部分是散修武者、其他十七宗甚至更远处的武者。
他们自然也看出了房子的重要性,但房间就那么多,没有房间,便代表着前往下一处时,会被无情的抹杀。
四大宗之人惹不起,但其他三五成群武者所处的房间,还是可以拼一拼、夺一夺或者商谈合作的,所以,一言不合就是你死我活。
整整三天,镇子上杀的血流成河。
武者的世界没有男尊女卑,甚至美貌、英俊也完全不顶用了。
看了好一会,觉得有些无聊,收回目光,又喝了口茶,才喃喃了一句:“赵宜主你在哪里?”
他已经知晓,赵宜主第一时间便进入了此处。
“赵师妹也许已经进入更深了!”
小巧珑玲却胸前蔚为可观的冯妙儿端着几样点心走了进来,笑道:“我们这一批宗门弟子除了沈浣纱师姐和我们几人是三等神体、血脉天赋,其他人都是凡体,赵师妹、白纵师兄、南宫问天师兄和叶良师兄那些人不同,他们是一等天赋,自然和我们所处的地方不一样,所以,也许进入了最深处。”
“但愿吧!”
辛卓点了点桌子,示意点心放下,捏起一块尝了下,还不错,道:“还有其他事吗?”
冯妙儿颔首道:“有!阵法已经泛起了亮光,怕是随后就可以离去,沈师姐和李师姐让我来通知您!”
辛卓一跃而起,看向后院,果然隐隐有朦胧的亮光传来。
他又看向了外面,大街上堆满了尸体,厮杀与房屋的争夺基本上到了尾声,道:“走!”
……
后院,巨大的玉石上,云纹亮光从开始的泛起蒙蒙光亮,到了最后已经光芒夺目了。
辛卓和沈浣纱、李嗣眷、江小鱼等人和后到的十几人,共计三十多位玄天剑宗弟子齐聚玉石上。
那云纹上的光亮似乎攀爬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紧绷绷的,像是往某个方向拉扯。
足足等了半柱香后,外面的厮杀彻底结束了,拉着之力忽然加剧,眼前景象光怪陆离,视线完全无法聚焦,浑身发软。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再次聚焦,一群人相互对视,脸色都有些发白,这种奇怪的传送,显然都是第一次尝试,无不感慨中古时代的手段可怕。
接着都感受到了一丝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
辛卓扫视向四周,忽然发现众人处在一艘类似战船的巨大楼船上,甲板、船身都有些腐朽了,但仍旧难掩造型的狰狞和大气。
而船却是在一条半空中“飘着”的长河中。
没错,是半空中飘着的。
河水的确存在,至少十丈深,但没有河床,就这么孤零零的立在天上。
而且这种半空河不止一条,左、右、下方还有密密麻麻无数条。
每一条半空河上,都有一艘楼船,正下方是轩辕青青、百花风韵、箫虎和左惜花等人所在的四宗,与他们平齐的还有另外七八艘船,赫然是凌云、诛仙大宗、昊天宗、雷音寺、儒仙阁和一些陌生势力,这些人之前没有在镇子上出现。
再下方还有更多的船只,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犹如水军万船出征一般。
沈浣纱道:“不仅来福镇的人进入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之人也汇聚来了,各宗高手和陌生势力的高手极多,不过,为何是我们在最上方?”
冯妙儿笑道:“因为辛师兄赢的最干脆,各宗和各方势力船上的高手人人带伤,气息萎靡,或者我们拿了来福镇上的最妙之处!”
“想多了!”
河面十分平静,声音传出去很远,凌云宗大船上,一身血迹斑驳的张九婴冷笑一声,“我们那里的龙首之位被打烂了,无人进入罢了!”
冯妙儿怔了一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船只忽然自动开始前行,河面船只行过,卷起数丈波涛,“哗哗”作响,水雾迷蒙间,各方船上的说话声,便已经听不清了。
辛卓再次扫视了一眼四方的船只,白纵、陈长生、吴映月、聂圣欢那许多人包括赵宜主、姜予薇和大师兄都不在,不知他们又到了哪里?
他不由走到船头,看向前方一望无尽的淡红色天际。
沈浣纱走到了一旁,轻声道:“辛师弟,这河怕是不好过!”
辛卓问道:“怎么说?”
沈浣纱道:“水的颜色也是淡红,我试了一下,是血的颜色,而且戾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