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风背着双手,身体挺拔,脸色格外严肃的走在前面。
辛卓面色平静的跟在身后。
他不知道这位师傅单独留下自己的意图,但无所谓了,总不能入了师门,随手杀了自己,不符合逻辑。
两人进了主殿,又进了后面的一处小门,外面是一片葱葱郁郁的庄稼地,不远处有个篱笆小院,门前一棵大柳树,院子中栽种着蔬菜、瓜果和一些花卉、灵草,房子只是三间平平无奇的茅草屋,和前面的耀眼宫殿形成鲜明对比。
此刻院子中有个身着素衣,看上去三十许岁的女子正在浇花,身材窈窕,素面朝天,但不失醉人的风韵,若是打扮起来,想必容貌不错。
柳轻风带着辛卓进了院子,在一张竹椅上坐下,方看着辛卓,冷淡、严厉的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伤心事?”
辛卓迟疑了一下,抱拳道:“弟子没有伤心事。”
“说谎!”柳轻风随手拿起一块竹板,“既然没有伤心事,为何耽于修行,沉迷刻墙壁,书写过往之人的名姓?”
辛卓蹙眉,不知该怎么说。
柳轻风愤怒的呵斥:“如今是何等的大争之世?啊?一步落人后,步步落人后,寸阴不可耽误!你既然入了武道,不潜心修行,将来如何出人头地?你能依靠谁?宜主吗?就她那副容貌,你不用心,今后守得住她?你以后怎么办?跪下,伸手!”
“轻风,别吓坏孩子!”
一旁浇花的女子扔掉花桶,走过来,拦在两人之间,打量了辛卓一眼:“你是你师父最小的那位弟子辛卓?”
辛卓点头,真传弟子中,自己排行最末了。
女子轻笑道:“我是你师娘,你师父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大争之世来了,将来就算玄天剑宗只怕也难保全,他已闭了收徒之念,不出意外,你是他此生最后一位弟子了。
你啊,在自己的住处呆了一个月不出门,你师傅不放心,盯着你看了一个月!”
辛卓心中莫名一暖,这个师傅不错,至少在没有特别利益瓜葛的前提下,会关注自己,拱手道:“弟子初来乍到,不太熟悉,今后不会了,师傅勿恼。”
柳轻风看了眼妻子,脸色尴尬,又对辛卓正色道:“为师何曾盯着你看过?真是岂有此理!你今后有没有出息,与为师有何关系?过来。”
辛卓走向前去,柳轻风出手如电,抓住他的脉搏,一缕奇怪的真气进入辛卓体内,仔细打量一番,吸了口气:“阴虚三重海,奇怪!经脉两条走向,类似法武双修,真气磅礴如海,怕是修行的心法不错,我想想……”
松开手,斟酌了许久,看向妻子:“四娘,你说辛卓入境阳实后,未来该如何走?他的心法极其出色、经脉也十分宽广,怕是之前际遇不错,只是无名师指点,导致全身经脉淤堵,真气流窜滞涩,现在没什么感觉,今后灵台难开,就算入了灵台,入浑元虚时也比他人困难!
他不是神体、血脉流的天才,要付出比他人多十倍的努力,这不行……”
楚四娘偷笑了一声,才道:“死要面子的老鬼,还要我说出来,好吧,把你的不传之秘护体九道真经和绝杀剑决传他,反正是小徒弟!”
“一派胡言,问天和琉璃他们我都没有传!”柳轻风脸色一板,转而又道:“也不是不可以!”
弯转的很流畅。
起身进了屋子,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枚玉简,小心翼翼塞进辛卓手中:“一为护体抚平经脉的密典,方便入境。一为为师钻研一辈子的剑术,都是地阶武仙真经!
为师知晓你小子来自大周,做过藩王,后来被天道仙规排斥,也知晓你在昆虚城的那些事。
你有你的秘密,为师不过问,这一个月,为师以灵台意念仔细观察过你的身体,这两枚玉简,为师用了心的,将你从阳实境到灵台九重天的修行建议都写在里面了。
记住,谁不看好你为师看好你,为师相信笨鸟先飞的说法,将来你比谁都强!
当然,要管住嘴,不许告诉你的师兄弟们,这两枚玉简之事。”
顿了顿,又道:“真阳塔,我第一个给你报了名额,你给为师争点气,放开了手脚干,无论你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做了我的弟子,今后为师护着你!”
辛卓接过两枚玉简,一时愕然无语,突如其来的热情,吃不消。
柳轻风轻咳一声,背过身去,又恢复了那副严肃面孔:“滚吧!”
辛卓认认真真行礼,转身离去。
直到辛卓走远了,楚四娘才白了柳轻风一眼:“你这个脾气,那么多弟子,偏偏选了他传授衣钵,你要是疼爱弟子,就把慈师之态摆到底,为何喜怒无常,一会儿好,一会儿坏?”
“我不是怕他骄傲吗?”
柳轻风淡然一笑,看着辛卓的背影,纠结道:“四娘,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既不是血脉之流也不是神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