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下,很快出现三十名秦王宫的太监,捧着士子们的诗词歌赋念读。
不远处,另有十几位身姿俊逸的书生或亭亭玉立的才女,作为代表,等候殿下点评。
辛卓挨个听了一遍,不好意思,听不懂,他本身不会做诗。
但仔细品的话,不难发现这些读书人的刁钻,主旋律就是吹捧他,阿谀谄媚的令人作呕。
或者持才傲物,一通乱吹;或者无病呻吟,杞人忧天;或幼稚的点评国家大事,西秦未来……
索然无味!
只是最后一首诗一下子击中了辛卓的心思,说的是武道修为,生生死死,人间功名利禄,不过转眼云烟,这世间美好,早晚也会崩溃,不入传说中的武仙,终归是红颜枯骨、一撮尘土话孤坟。
他不由叹了口气问道:“此人何名?”
不远处一群书生、才女惊喜万分,纷纷行礼道:“回殿下,此人乃龟卫州七府第一才子白第周!”
辛卓笑道:“很好!这么会做诗,让他去三千里马原放三年羊吧!”
这种人无病乱哼,不是做大事的料,需要磨炼磨炼。
“其余之人各赏银千两,入秦王宫为官!”
辛卓不再看书生才女的脸色,转身离开,挥舞衣袖:“王府摆宴,在州府的五品以上文武,悉数请来,以庆新年!”
太寻公躬身行礼:“喏!”
……
戍时一刻,秦王宫,秋云殿,摆上了十五桌上好的宴席。
大多数人都在偏殿,主殿只坐了一桌二十余人。
辛卓、三叔姜虎、潜修出来的姜庸老爷子、太寻公、玉司流、宋老楚、姜蛮儿、白璇玑、尉迟君等武将和一群高阶文官。
先是太寻公代表郡王说了一堆祝年词,然后觥筹交错喝开了,这小酒一上头,话也就多了。
姜蛮儿一群武将扯开了嗓子吹嘘自己的功绩,所谓武无第二,你说你功劳高,他说他功劳也不低,扯到最后面红耳赤,就差打起来了,非得找殿下评理。
文官一见,不屑与这群粗人为伍,冷嘲热讽了几句,很好,接下来,就是文、武开杠,打是很难打起来的,干脆斗酒。
辛卓本不想喝,但架不住人多,一个个的跪地硬劝,喝了一杯,就止不住了,很快也喝高了,眼前人影晃动,喝五吆六,恍恍惚惚,
但他心中却格外清晰,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邓太玄的路子,他要试一试,不知会遭遇什么,自己但凡出现半点意外,这西秦一群骄兵悍将、儒家、王室、六家军镇和本地士族之间的矛盾,只怕很快就会爆发。
毕竟江山也算打下来了,也趋于稳定了,蛋糕怎么分,是个难题!
而且不是他这个秦王想怎么分就怎么分的,下面的人要斗,明里暗里的斗。
西秦之地他费尽了心血,绝不能让它出现半点意外。
可是,还有谁可以镇压住西秦呢?
如果,自己真的几年不能回来,这西秦之地最终受益的又会是谁呢?
大周江山那二分之一气运,又在谁身上?
思来想去……
一道身影,不可抑制的出现在脑海中,这个人,尽管让他感到恶心,欲杀之而后快,却不得不承认,极有可能最终被她捡了便宜。
他摇摇晃晃的出了殿门,走出秋云殿。
回到寝宫时,一桌人也正在喝酒,慕容休、黄大贵、白尖细、韩九郎一群伏龙山老人和赛青竹四女。
除了熊掌,都在!
这些都是他的身边人,没有和文官武将掺和在一起。
见他回来,纷纷起身笑道:“大当家的/殿下,还能喝吗?”
辛卓难得放松,大笑道:“能喝!千杯不倒!”
“今日咱们伏龙山山贼,难得团聚!”白尖细奸笑一声,“没人比我更懂伏龙寨,开酒!”
“整!”
辛卓抱起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黄,一饮半杯,然后喂小黄喝下半杯。
小黄这家伙酒量惊人,一坛烧嘴的御酒下肚,脸不红,气不喘,或者一脸狗毛,完全看不出来。
众人喝喝聊聊,很快解决掉十几坛酒,辛卓脑袋更加眩晕,摇摇头,起身走回寝殿。
赛青竹和红薯匆忙起身搀扶着他。
倒在床榻上的那一刻,他忽然异常清醒,沉声说道:“拟旨!”
赛青竹愣了一下,连忙拿起一旁的笔墨纸砚,由红薯研墨,她执笔。
“一为西秦各地官职调动,征招西秦世家陈、张、宋……为官。”
“二为武将平调……”
“三为赏罚制度……”
“四令姜蛮儿和白璇玑给我攻下大周北疆一线……”
辛卓一连说了十多条,全是抓权为姜氏所有,并且掣肘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