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姜氏弟子兵又是什么人?”
石匮老将军茫然不解。
李知秋说道:“这些西秦兵鼻高耳阔,双眼深邃,五官与姜氏子弟兵截然不同,只怕是当初姜玉卿击败西域十三国百万联军后,收编的那三十八万西域降卒!”
石匮皱起眉头:“西域降卒尚且如此,那西域百战老卒……他们又在何处?”
李知秋苦笑道:“显然是在姜玉卿的中军,此人断然舍不得那些百战劲旅攻城!”
石匮看向西秦方向,悠然长叹,若是如此,怎么打得过西秦主力?
“将军小心!”
就在这时,李知秋忽然抱住石匮,闪身到了三丈外,两人原先站立的地方,被一块巨石生生砸出一个大坑,几名倒霉的周军被砸成了肉泥。
石匮勃然大怒,正要抽刀下令城内投石机反攻,就听城内传来一阵震天的呼喊,不由一愣:“出了何事?”
李知秋脚下一点,跃起三丈高,凌空观望,忽然落下城墙,焦急道:“不好!城内没杀光的那些士族弟子趁机进攻了守军,打开了城门!”
石匮面色晦暗,但比拓拔显明有决断的多,怒声道:“走!这仗没法打,满城西秦奸细,杀了几千人,还有这么多,被姜玉卿灌了什么迷魂汤?”
两人下了城,急急收揽数万殿前军,打开北门逃出城外。
刚出二十里,拦截再次上演,这次是两位少年胡族率领的胡族铁骑,露依和格鲁尔。
两军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对冲,半个时辰后,石匮与李知秋仅带着两万人逃出重围。
大半天后,奔行一百一十里,到了另一座占领的西秦大城北水城,然而守城旗帜却换成了西秦军旗。
石匮呆住了。
就见远处一群殿前军快速奔来,领头裨将怒吼:“石匮将军,李将军,在西秦腹地打不得,满城都是奸细、细作,杀都杀不完,粮道还被白璇玑和燕斥宗劫了!
莫大将军有令,退出西秦,为防白璇玑和燕斥宗设伏,请率大军走漠河谷赶往圃阳城下,咦?您的十万军队呢?”
石匮老脸羞愧:“不说也罢!走!”
……
玉京府,东城门。
张知府、宋长史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看着对面的九马车驾。
他们在玉京府城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在西秦官僚系统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但他们犯了大错——
恰逢秦王殿下行军路过,他们送了礼,这礼不是其他,是他们膝下最漂亮的、年仅十二三岁的女儿,打扮的轻妆艳丽,送于秦王。
明眼人都知道,秦王一旦打败大周,登基称帝,便是身边有过一夜之欢的女人,都是嫔妃,全家跟着鸡犬升天,将来干个六部六司大首官,弄个侯爵也不是难事。
可惜,殿下见了只是仰天大笑,然后一人给了几鞭子,上了车驾。
这令他们惶恐不安,不明所以,要还是不要?
辛卓坐在车驾上,斜靠着金丝棉枕,看向两人身边的四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女孩,还是忍不住发笑,未及豆蔻的小萝莉,自己倒是敢要啊?警察叔叔不得……
他摇摇头笑骂道:“张柘、宋英啊,你们两个老匹夫,当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我姜玉卿是贪恋女色之人吗?下次再敢如此糊涂,定治你们个大罪,走了!”
车驾在数千亲卫护卫下前行,远处安营扎寨三四天的十万西秦老卒、十万西域鼠尾辫、髡发的精锐骑兵轰隆隆的围拢过来。
看着秦王车驾远去,张知府和宋长史心中这个熨烫啊,被大王骂,竟然会神清气爽,不由回头怒道:“殿下刚刚如何骂的,写下来,裱起来!”
奔行的车驾中,辛卓已经忘了刚刚的小插曲,和一旁太寻公、玉司流对视一眼,面色严肃下来,默默看向远处。
很快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北,一道苍老的身影从南,带着随从匆匆赶到,上了马车,赫然是小巧玲珑的姜女英和一名军中老参将。
此次姜女英也被辛卓带在了身边,只是放到了丘陵州督战殿前军,像赢剑莹、红薯、韩七娘和山药等女都被派去与崔莺儿、赛青竹一起前往圃阳城前方关隘。
“叔父!”
姜女英一身银甲,倒也有些飒爽英姿,只是装模作样的严肃,有些好笑,递过详细战报:“不出叔父所料,殿前军在我西秦之地站不住脚,被尉迟君、折腾坤等诸位老帅的强烈进攻和城中父老、士族的里应外合下,兵败如山倒!
另外,璇玑姐姐和燕斥宗抢劫粮道成功,他们已经撤军经漠河谷赶往圃阳城。”
旁边军中老参将也递交详细战报,道:“神策军也大致相同,抵不住我西秦军,粮道被劫,已经撤往圃阳城方向!”
辛卓、太寻公和玉司流眼睛亮了,他们猜到殿前、神策两军必败,但没想到三天都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