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活了快两百岁,什么场面没见过,一百六十年前艳绝西域的灵玄仙子,和我同过床!白鹤丘的那位妖孽东方无敌和我下过棋……
算了!这两位不是很出名。就说神隐的老祖叶辰,那是何等人物?出身武道世家庶子,被家族所有人鄙视,一朝打遍整个家族,后又退婚昆仑宫眷仙子,入昆仑宫击杀名单。曾喊出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豪言壮语,后入神隐击败神隐十八天骄,一时圣子无双,三十八岁,先入矩列,再闯天梯,如今都到山上去了。
还有红花的老祖秦无极,当年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他,力压群雄,当面打了姜家祖宗姜砌的脸,还睡了宪宗皇帝的女儿,闯九鸾山第六峰……
这两位老夫和他们打过架……”
这不还是小说家癔想出来的小书上的内容吗?
这和郡王迎接你,用不用排面有什么关系?
玉司流有点心塞,类似的话,她已经听了一路,甚至怀疑这位老爷子究竟是不是地仙,这和路边摆摊炸油条的老板一样爱唠叨,往大里唠叨,太缺乏真实感。
但仍旧神色认真的说道:“夫子竟有如此神奇际遇,实在是令人仰慕。”
“你这丫头落了俗套,怎可如此夸赞,不过尔尔。”
老爷子一脸不悦,似乎不愿意让人夸他。
“好的。”玉司流更加心塞。
前面七里,已经到了兴灵府的西城门,以二人的境界,自然可以看见,城外百姓、商贾如织,偏偏没有什么迎接仪仗。
玉司流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憋着一口气,悄悄查看老爷子的脸色,却见老爷子一脸凝重的看向左面十里外的一座山头:“有位地仙在观察这边,这小子还挺年轻,才八十来岁,不知身体转了几次?奇也怪也。”
玉司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阳光耀眼,山影一片朦胧,哪来的鬼地仙?诧异的看向老爷子。
却见老爷子一本正经的收敛了一切气息,完完全全看不出半点武道,像个朴实无华的老农,淡淡一笑:“老夫吃过的盐,比他喝过的水都多,想探查老夫虚实,吃屁去吧。”
玉司流揉了揉眉心。
这时前面一位儒门弟子匆匆来临,看了眼老爷子,又看向玉司流,恭敬行礼:“郡王说:无需礼节,老仙人平和善美,怕是不喜,弟子恭候。”
“谁说我平和善美?”老爷子怒道:“这是什么鬼词?我说不让迎就不迎了?真是岂有此理。”
玉司流一脸懵,你想闹哪样?
就见儒门弟子苦笑一声:“郡王病危,已入迷离……”
玉司流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老爷子脸色微微一滞,眨眨眼感触了一会,挥手:“带老夫去看看。”
就在三人汇入百姓间,五里外的一座矮山上,十几位大尊者气势内敛,盘坐四周,在中间的一处竹林间,东方先生与一人盘坐石台对弈。
那人看似三十许岁,一身公子哥打扮,剑眉凤目,气质洒脱,但一双眸子深邃无比,仿佛积年老井,阅尽了人间繁华,手上举着一枚棋子,目光却顺着层层竹子,看向远处兴灵城西门方向。
东方先生正在观察棋局,抬起头,神色比以往多了几分认真:“白仙何事?”
那公子哥转过头,眉心微蹙:“九巍那丫头的儿子,有没有能力请来地仙?”
东方先生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西秦之地已被朝廷钳制,形势不清,怕是没有地仙愿意掺和。”
至少西域已知的几位地仙,和未知的地仙,姜玉卿很难请来,请来也留不下,对局势影响不大。
公子哥下了一子:“确认那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为何我感触不到他的命运和身体状态?”
东方先生沉默了片刻,你这位地仙都不清楚,老夫如何知晓,但还是回道:“十三师弟和红枝姑娘都是神道尊者,尤其是十三师弟擅观察,这是师尊也夸赞过的,想必是错不了了。”
公子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姬九巍那丫头,从小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天赋相当不错,当初我与大师兄争抢,落了半招,入了大师兄门下,但见了我始终尊敬有加,言必师叔。
当年她被潜入京师的妖丘牛帝君暗害,牵扯太广,涉及先帝,我等不便出手,如今已是大限将至,现在又杀他的儿子,实在有悖长辈的威严和慈爱,我是极不愿的,我是想放姜玉卿一条生路的,便是任由大周疆土崩裂,也与我一阶武夫无关,咱就是这么个有原则的汉子。”
顿了顿,又道:“但既然天子下令,宫主吩咐,自然是将他挫骨扬灰的好,且等他二十天,二十天一到,不死,我便亲自动手,将他彻底灭杀、灵魂碾碎,打入万丈深渊,骨头喂狗,皮肉喂鹰,堆彻坟墓,上书孽种狗杂碎姜玉卿之墓,你觉得如何?”
“?”
你这个弯拐的是不是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