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庸不由大笑,挥舞衣袖在一旁的书案边坐下,说道:“这天地之精,武境可修之气,分古与今两种。修古之武道,气势更加凌厉,同境要强上几分,但弊端是与人搏杀力竭后,恢复极慢。
今之武道,暗合天地契机,进境快,但如今恰逢天地武道盛世,未来古之武学与古之真气逐渐出世,怕是很难真正的走向巅峰。
你本是修的今之武道,突然间转换为古之武道,二者相汇,怕是要血气翻涌,内心燥热,偏偏此刻不能以男女之事缓解,最容易伤了根基!”
辛卓擦擦额头冷汗,抱拳道:“敢问叔祖可有方法尽快缓解?”
虽然三日就可消除,但三日也吃不消,这无关修武的痛苦,纯粹是让人想入非非。
姜庸尊者伸出右手,手上已经多出两卷竹简,扔了过来:“这是古之武者篇与消磨血气燥热法门,今后你若习的古之武学,便一直继续下去吧,对未来有好处!”
“好。”
辛卓接过,放到了一边。
姜庸尊者眼神明亮,上下打量着辛卓,像是再看一件稀奇物:“你当真拥有冰、雷真气和水行真气?”
辛卓也不隐瞒,何况此事已经传了出去,伸出手,磅礴的水行真气先出,随即一收,变作了玄冰天雷真气。
老太君这会儿再也没了那铁腕、心思深沉的老太太范了,双目明亮,身体微微颤抖:“是了!果真是神道真气,一道已堪称逆天,我孙儿两道,这……”
她满含笑意的看向姜庸,家中自大周开国这数百年间,只有第一代家主姜渊是神道真气,如今当真是重续祖上荣光了。
姜庸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震撼之色,仔仔细细的看着玄冰天雷真气,转而好奇道:“玉卿,为何你这两道神道真气,是纠缠在一处的?”
辛卓也不隐瞒,半真半假道:“开始我确实拥有冰与雷真气,但机缘巧合揉搓在了一起,想必有不同寻常之处?”
“此事何解?”老太君死死的盯着姜庸。
姜庸沉默了半晌,摇头苦笑:“老夫活了一百多岁,也未曾听说过这种事,或许这神道真气太过贵重,一人拥有两道,便会自行融合?”
想了想,又严肃的对老太君说道:“此事是玉卿的造化,谁也夺不去,也掩盖不了,但老太君要听老夫一言,玉卿此次太过耀眼,打破了许多人的认知,怕是皇室老东西们也注意到了。
该藏拙还是要藏拙的,那八柄真气凝兵、两柄本命精兵可以忽略,便是击败那个吕九小子也可以轻松揭过,但九鸾山第七峰和神道真气怕是忽略不了了!”
老太君神色同样认真:“尊者可有计较?”
姜庸道:“其一,府中拿出十卷古之武学扔出去吧,其二,让玉卿拜在天平宫秦国大长公主门下,挂上太平宫的名头,切不可令皇室、神隐、红花和天机各处抢了去,玉卿终归是不能离开姜家的。”
老太君颔首:“此为老成之言!”
唯独辛卓脸色有些怪异,我拜在自己老娘门下,可还行?
……
姜家世子一飞冲天,九鸾山禁地中惊才绝艳,凡是在场观望之人,无不心中骇然、惊惧。
八柄真气凝兵、两柄本命精兵、轻而易举的击败数十出类拔萃的各家精英弟子、轻松击败吕九、可转换任意兵影、成功闯入九鸾山第七峰,破三百年之先河!一步入境半步大宗师。
最重要的是,他拥有神道真气!
一件件、一种种实在是令人心中激荡。
关键,此子只有十七岁!
明眼人都明白,这个姜家世子的天赋恐怖到变态,未来一飞冲天,怕是没人可以阻挡了。
仅仅一天时间,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并且议论之声越加汹涌澎湃,以至于前些天秋风书院夫子和大佛庵师太被抓之事,也没人过问了,人们总是选择性健忘的。
西城门外。
灭灵师太背着一个小布包,一副苦行尼打扮,在一众大佛庵师太和惠芯等小尼姑的相送下,逐渐远去。
行了十多里,就见路边一条河边,那东方先生正在垂钓,不由笑了笑:“东方先生好雅兴!”
东方先生依旧在看着河面,轻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灭灵师太看向天空,许久才道:“老尼虽是看淡了红尘,却也是不堪受辱之人,那小子本就是个不好相与的性子,如今天赋这般可怕,加之神道真气,若是被各大上古宗门接走,随便借势一二,老尼又何必留下受辱?东方先生难道就不担心?”
东方先生终于瞥向她:“有何可担心?无论他天赋再高,终归是没成长起来,当初废了他的经脉,也是为朝廷尽忠,姜家一直没有动手,也是忌惮皇城内,师太莫非以为侍仙人也保不下你?何况武道盛世就这几年了,世人皆是这盛世之下一粒粟,未来如何,谁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