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辛卓不假思索:“郑季子坐于地,言我身如明月,浩然广志,有平定天下立万世太平之能,席与地,地便如我一般,护佑壶国疆土万年……”
老太君等人松了口气。
邢夫子眼冒精光,心中舒坦,看来自己的苦心教学,卓有成效,世子不仅听了,还学会了、背下了。
“表兄果然才思敏捷,记忆超群,竟一字不漏!”姬佩玉轻笑,眼神闪烁了一下。
辛卓挥挥衣袖:“粗鄙文章,白话文,随便背背,你这个年纪读到哪里了?”
满殿之人脸色微变,世子怎可反问亲王?
姬佩玉蹙了下眉头,似乎想到了这位表兄出身乡野,也不计较:“本王来此,有两件事,第一,替我姐姐升平长公主向你问好……”
升平长公主……
辛卓点头道:“告诉她我好得很,过些日子我去找她聊一聊!”
姬佩玉脸色变冷,嫡亲姐姐只有一个,小时候带过自己几年,去年归来更是对自己关怀备至,而且他也听说姐姐与这位表兄在伏龙山似乎有些微妙之事,此刻姜玉卿的话听着刺耳,重重挥舞衣袖:“第二件事,我曾在秋风书院呆了一年,请表兄放了秦玉流、徐夫子等人,姐姐则让你放了普静师太!”
顿了顿:“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辛卓轻笑:“什么命令?谁下的命令?”
姬佩玉冷冷看去:“本王的命令,做不得数?”
“你算个什么东西?做哪门子数?”
眼见老太君一群人和姬佩玉都变了神色,辛卓起身一字一句道:“在下在伏龙山被秦玉流等人欺辱数次,几番生死,我这仇,你身为表弟如何看?
你身为亲王,不知远近血缘?表兄弟亲,还是那些夫子亲?自家人不帮自家人,不知血脉伦常,舔着脸让我放人,你是不是过了?”
“玉卿!”老太君呵斥。
姬佩玉冷声道:“你总归是无碍的,便是折辱他们一番也就罢了,何必如此执着?非得逼本王请了圣旨?”
辛卓道:“要请赶紧去,我满门父辈兄长已经替国身死,如今仅剩我与家母尚在,让皇帝陛下一刀砍了自己的姑母和表弟,一了百了,去吧!”
老太君、四位公主和满门妇人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吴王也是神色愕然,随即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起身抱拳轻笑道:“表兄言重了,这是哪里话?消消气!”
“我很认真!”辛卓严肃的看着他,“明日我入太平宫,拉上家母,去皇宫门前求死!你吴王逼的!让皇帝陛下当着天下人的面,直接凌迟了我们母子好了!”
“姜玉卿,你休的胡言乱语!姑母乃我至亲,我何曾……”
姬佩玉惊慌失措,咬牙切齿,干脆一甩袖子,“本王懒得你与乡野归来的小子争辩,你不放人,我便唆使满城天才与你武道战贴!”
转身就走,到了门前停了下,指向赛青竹五女:“这几个丫鬟本王喜欢,要全部带走,你总不能拦着!”
“老子的侍妾你也敢动?老子皮给你扒了!滚!”辛卓愤声喝骂。
要不是有亲王这个身份,谁和你毛头小子废话,恨不得劫持你,要挟一番,弄群祭灵。
“你……”
姬佩玉恼怒到了极点,再次摔着衣袖,“走着瞧!”
“吓死个球了,往哪瞧?毛长齐没有?”
辛卓喝了口冰镇西瓜汁,好整以暇的坐下。
姬佩玉终于带着护卫走远了,来时潇洒,去时怒气勃发。
大殿内静悄悄的。
好一会,老太君神色震怒:“姜玉卿,你给我跪下!”
辛卓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凭白无故跪什么?”
老太君气的浑身颤抖:“你毛毛躁躁,闯了大祸,还不自知?你可知那吴王是什么人?”
郑国长公主也叹了口气:“玉卿,你确实有些不懂事了,一旦惹恼了皇室,我姜家祸事不远了!”
“我管他是什么人?”
辛卓眨了眨眼睛,“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姜家祸事也与我无关,我找我娘去,带着她去做山贼,扯旗子造反算球!”
装傻充楞、耍小孩子脾气,太小儿科了,爹没了,拼娘。秦玉流那些人,是绝对不会放的。
四位公主和满门夫人一下子愣住了,他用的是……“你们姜家”??
离心了?
老太君也愣住了,身体剧烈颤抖,好一会才恢复平静,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玉卿,不许说胡话!”
在一旁坐下,轻叹一声:“这事情闹的是有些大,那些人打废了,扔出去便也罢了,何必自找烦恼?”
辛卓也收敛了脾气,走下来,安慰道:“人是绝对不放的,扔出去也是死尸,祖母无需担心,道德绑架,咱们也可以做,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