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嘴角的笑意更多了几分:“世子当真这么想?”
辛卓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常年刀头舔血,若是这点也看不出,怕是脑袋早没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无趣!”
角落的小姑娘,脸色再次一变,咬牙说道:“奴婢其实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侍妾,那户人家虐待奴婢,奴婢不愿再呆下去!”
辛卓笑道:“出逃几日了?”
小姑娘呐呐道:“三日。”
辛卓问:“早上哪里吃的排骨?哪里来的鬃毛齿具?身子为何没破?仅仅三日为何破了衣服?”
小姑娘下意识哈了口气,嗅了嗅,脸色再变:“你诓我?你这个狗贼,姜氏没有一个好种!”
蝉衣出手如电,捏向小姑娘的脖颈,怎奈为时已晚,小姑娘口中毒物已被咬碎,脸色瞬间青紫,已然没救了,不过肚子却依旧在起伏不定。
蝉衣素手轻挥,小姑娘的尸体从窗口飞了出去,外面传来一阵不解的惊呼,随着一声爆炸声,又平静了下去。
“姜氏自然是有敌人的!”
蝉衣斟酌了一下,“便是当今陛下也有敌人,天下何人没有敌对势力?只不过耍些阴谋诡计罢了,无伤大雅!”
辛卓皱眉道:“人体毒炸弹都用到了,岂能无伤大雅?至少要让我知道是谁吧?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两眼一抹黑,你让我怎么施为?你们若没有诚意,我回去了。”
我真心是来躺赢的。
蝉衣沉默了一下,忽然顾左右而言他:“世子知道孙子兵法?”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辛卓的注意力:“你也知道孙子兵法?”
蝉衣说道:“孙子兵法谋攻篇,已被南陵王上呈陛下,朝野传阅,军中大为震惊!”
南陵王?姬存孝那个狗崽子的父亲?
“南陵王可曾告知皇帝孙子兵法何人所著?”
姬存孝、宗灵溪那些人曾经旁听过辛卓的课,自然是知道孙子兵法的。
蝉衣说道:“孙子兵法,自然是孙子先圣所著。”
这倒是没有胡说八道,说是他们自己著作辱了前世先贤。
辛卓笑了笑,不再说话。
又前行了一会,马车忽然有些颠簸,外面传来盛令哥慎重的声音:“蝉衣宗师,事情怕是有些不妙!”
蝉衣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充满歉意的对辛卓道:“世子请安心,无碍的!”
说着话,人已经虚晃一下消失在马车中。
辛卓立即掀开车帘看出去,只见此时到了一处山势险峻、怪石嶙峋的峡谷之间,五百铁浮卫拉成了一条直线,崔莺儿、慕容休几人骑着马紧靠着马车,脸色都是大变。
而蝉衣已经势如惊鸿,直奔极高的崖壁顶端飞掠,裹挟着滔天的水流真气,袖中飞出一柄小剑。
那小剑威势远超当初少林枯静大师的禅杖,带着浩然无匹的凌厉之气,击向崖顶。
在那崖顶之处,赫然站着一道黑色黑影,手指轻饶,一柄火红色长刀已然如苍穹利器,直奔小剑。
一水、一火,轰然碰撞。
剧烈的震响,在峡谷中被放大了几倍,震得人耳膜疼。
崔莺儿几人座下未经训练的马匹一时受惊嘶鸣不断。
“大当家的,怎么办?”慕容休几人好容易勒住马,靠近马车急声喊道。
韩七娘也一副山贼做派:“大当家的,有高手,我们逃吧?局不要了。”
辛卓揉揉眉心,往哪逃?八成是奔姜氏嫡孙的身份来的,实在没想到以前搞事被人追杀,如今有了姜氏身份,依旧被人暗杀。
这不扯犊子吗?
“世子且安心!”
前面盛令哥勒马奔来,满身杀气,“不过几个搓饵毛贼捣乱,不妨事,只要回到京城,何人敢动世子分毫?”
“别画大饼,去了再说。”辛卓挥手,“跑!”
“喏!”
盛令哥勒紧战马,嘶声怒吼:“举槊,全力前进!”
“哗——”
五百铁浮卫整齐举起大槊,次五品境的气势和血战沙场之气冲天而起,随即轰隆声中,护着马车全力前进。
马车狂奔,上方激战仍在继续,一时间地动山摇,山石滚落不休。
等好容易跑出山谷,前方道路两边的草丛中,忽然站起上千黑衣蒙面人,搭弓射箭,箭矢如雨点般疾射而来。
“盾!”
随着盛令哥的呵斥,五百铁浮卫取下背上的玄铁大盾,整齐的举起,又有数十人簇拥到马车旁,将马车和崔莺儿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针都戳不进。
“叮叮叮……”
密集的箭矢射在盾牌上,全做了无用功。
便在这时,马车中的辛卓只觉一股寒意袭来,立即运转玄冰天雷真气加身,严防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