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一打量,除了本来就应该在的宦官,宫女之外,一个大臣都没有看见。
他这才松了口气。
“皇兄,你找我?”
始皇帝指了指前面蒲团。
“坐。”
嬴成蟜依言坐下,毫不见外地拿起始皇帝面前的竹简开始翻看。
章台宫内看到这一幕的宦官,宫女都当做没看见。整个咸阳对皇宫中消息最为灵通的就是他们,他们深刻知道现今的嬴成蟜是什么特权。
嬴成蟜一边看,一边埋怨。
“能不能把这些落后的竹简淘汰掉啊,这拿着太不方便,太累了。你不想要在天下推广用纸,你自己用不行嘛?别告诉我你要以身作则,你不是那种人。”
正在倒茶汤的是一个年轻宦官,刚刚入咸阳宫没多久。
其身子一哆嗦,险些把茶汤倒在始皇帝身。
始皇帝无动于衷,没有什么表示,好像没看见。
年轻宦官却是急忙放下器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一个响头又一个响头砸个不停。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始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没什么感情波动地道
“来人,拉出去,杖责五十。”
一直守候在门前的郎官高声应道
“唯!”
踏步入内去拉年轻宦官,要去将地年轻宦官带出去直接打死。
杖责五十,这就是奔命去的。
年轻宦官也深知此理,一脸绝望之色。
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被两个郎官随意摆布,架着向外走。
“等等!”
嬴成蟜请喝。
两个郎官观察了一下始皇帝表情,见始皇帝没有说话,继续行事。
他们忌惮嬴成蟜,却敬畏始皇帝。
始皇帝当前,一切以始皇帝命令为准。
在始皇帝面前不能耍小聪明,耍了就是耍自己的命。
嬴成蟜皱起眉头,抬头盯着始皇帝。
始皇帝再次拿起茶杯,低下眼眉继续喝茶。
“你真是有病!”
嬴成蟜怒骂一声。
起身,几个大步走到两个郎官身前,从他们手中抢下年轻宦官。
“你们两个出去。”
始皇帝叫住了要和嬴成蟜动手的两个郎官。
“唯!”
两个郎官大声应道,心中大松了一口气,他们万分不想和嬴成蟜动手。
出去的时候,二人心中尽是侥幸。
互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骇。
他们都是贵族出身,没有白身。
知道嬴成蟜权势很大,但权势再大,也不能当始皇帝面说始皇帝有病罢。而且,陛下还没有生气……
“皇兄什么意思?你不是嗜杀之人,所以,今日叫我来是为了给我下马威?”
嬴成蟜语气很不善。
年轻宦官之所以手抖,是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很明显是对他如此随意和始皇帝说话而心神不稳。
处死这个年轻宦官的是始皇帝,但这个年轻宦官要是真死了,却是因为他嬴成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