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原来的秦人竟然能在渡河时射箭。猝不及防之下,至少上千人死在了这第一波箭雨之下。
“读兵书,不能读死。”
蒙恬一剑斩断嬴将闾双手绳索,高举秦剑。
“杀!”
这一次不需要传令兵。
围拢在蒙恬身边的一众将领,学着主将一般高举长剑,舌绽春雷。
“杀!”
声音就如同是病毒一般,快速传播,以蒙恬为中心快速扩散!
“杀!”
“杀!”
“杀!”
五万骑兵嘶喊着,一脸振奋,嗜血,披甲骑马,向着被箭雨射蒙,已经有溃败之态的匈奴冲锋!
河水中,一个又一个中箭落水,已经“死去”的秦军如同一个个幽灵般,从他们原本的战马旁站起。
他们的盔甲还在向下淌水,浑身浸湿地爬上失去主人的战马。
“鬼,鬼!”
“这些秦兵杀不死!他们是鬼!”
“跑啊!”
“……”
匈奴骑兵满眼惊恐,看着死而复生,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秦军,用匈奴语胡乱嘶喊着,本来就被箭雨射乱的阵型更乱了。
天上的箭雨杀人,水中的秦军诛心。
匈奴溃逃了。
他们射死的秦军会化作厉鬼重新归来,而他们中箭却是直接死亡,这场仗根本没法打。
但这个时候想跑,已经晚了。
没有匈奴骚扰,五万骑兵中,那些最早落水的骑兵很快便上了岸。
他们骑乘着战马,向着溃逃的匈奴发起追击,一边追一边放箭。
胯下的马鞍能稳定他们的身躯,马腹两旁的马镫能让他们蹬足借力,还能让他们不掉下马去。
从前难度登天的骑马射箭,现在却是容易至极,一根根箭失带着他们的杀意划破长空,在匈奴背上开出一个个孔洞!
时有匈奴中的精锐骑兵,在双脚蹬空的状况下,双腿微收夹紧马腹,反身射箭,箭头磨得锋锐异常的箭失,向着一名秦骑而去。
当
箭失射在了秦骑胸前,能射穿皮肉入内半箭的锋锐箭失,射在了铁甲上。
箭失的巨大冲力,让秦骑身子微微向后晃了一下,瞬息便回正身形。
箭失在铁甲上留下一个小坑,连内里的衣襟都没见,就掉在了地上。
“儿子劲还挺大!阿父还你一箭!”
秦骑狞笑着,对准能够反身射箭的匈奴精骑射了一箭,没中。
他不是精锐,也不是神箭手,就是一个普通骑兵。
他擅长的是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着秦剑冲锋砍杀,而不是一手弓一手箭得乱射。
但那没什么紧要,一箭不中,那就再射一箭!
嗖嗖嗖嗖嗖
秦骑一连射了五箭,才将那匈奴精骑射下马来。
他是射的不准,但他射得多啊!
“乃公就不信射不死你!”
秦骑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拉动缰绳,牵引战马从落地的匈奴精骑身上踏了过去,正踩在了匈奴精骑肚子上。
“啊!”
还没有死去的匈奴精骑双眼睁到最大,鼓起来犹如蛤蟆,在战马踏过去的一瞬间,上半身弹起四十五度,像是在做卷腹。
秦骑在交叉过去的一刹那矮身,和因剧痛而痛呼的匈奴对上了眼。
抽剑,划颈,战马快速前冲。
颈喷的鲜血浇在了空中,没有撵上战马。
“阿父送你一程!”
这是一场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大屠杀,五万秦骑追在匈奴骑兵后面开弓射箭,剑斩匈奴。
杀的绿草地变成了红草地,杀的太阳西去天现艳朱光。
天地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