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脑。”
长明灯的蜡烛缓缓燃烧,皇后阿房的话语语重心长。
“赵高是个中人,再有权势又能如何?离了陛下,他什么都不是。
“叔叔是赢氏一族,是能够登上王位的人。
“有些事,真相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赵高就是一根攀附在陛下这根参天大树的藤蔓,而叔叔却是长在陛下身边的另一颗参天大树。
“赵高不会威胁到陛下,而叔叔会,懂了?”
皇后不是不知道胡妃之死有蹊跷,但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原因便在于此。
赵高所有的权利都是来自于始皇帝本身,并且失去了最重要的男人的尊严,不会对江山构成威胁。
与之相比,一呼百应的叔叔,显然更让阿房忌惮。
“懂了。”
瓶儿轻点螓首。
“睡罢,不早了。”
皇后笑道。
“皇后以为,关住瓶儿,便能锁住长安君之耳目乎?”
“你是说你这丫头长时间不放鸽子,叔叔会起疑乎?”
皇后打着呵欠,重新躺回柔软兽皮上,拉开锦被拍了拍空处。
“别劳心那么多了,一起睡罢。
“自叔叔走后,你放鸽子的时辰,间隔时间,地点,鸽子品类,字迹,所用纸张,都被详细记录。
“这些时日,你虽然没放鸽子,但叔叔那边收到的鸽子一只不落。”
掌管后宫的皇后,绝对不是个花瓶。
这次软禁瓶儿,胡妃之死只是个由头。
就算没有这个理由,阿房也会这么做。
她不能容忍咸阳宫一切都尽在他人眼底,哪怕那个人是力保她为皇后,全力助她男人为秦王的亲叔叔。
她早就找好了能完美模彷瓶儿字迹的匠人,早就做好了不让瓶儿继续放鸽子的准备。
瓶儿甜美一笑,很是可爱,很是美丽。
脱掉外衣,钻进了皇后的被窝。
“这样不便好了?再过一段时日,只要你不再为叔叔送信,吾又怎忍心关住你。”
以为瓶儿认清现实而服从的阿房,摸着怀中贴身侍女的柔发,欣慰地道。
瓶儿反手抱紧真心为自己考虑的皇后,有些歉意地道:
“多谢皇后厚爱,瓶儿受不起。”
“……怎么?”
“能败公子之人,唯有公子自身。”
阿房动作一滞,身体绷了一瞬,很快便松软下来,捏着瓶儿鼻子骂道:
“死丫头,还敢吓我!”
“瓶儿说的是实话。”
因为被捏住鼻子,所以瓶儿的话少了几分甜美,多了几分沉闷。
在这昏黄的夜色下,略有那么一丝丝光怪。
“咸阳宫中,可不止瓶儿一人。”
“你这丫头又来吓我。除了你,所有暗卫尽皆撤走。就是真有残留,也已殒命。”
始皇帝在嬴成蟜走后,对咸阳宫进行三次彻头彻尾的大扫荡,没有暗卫能在这样的大扫荡下隐藏下来,就是武功如盖聂那般高也不行。
“皇后以为如何,便是如何好了。”
瓶儿甜美一笑,闭上眼,抱紧皇后,道:
“睡罢,不早了。”
两日后。
浑身上下皆是大红色,穿着楚人宽袍大袖的楚妃盛装出行,带着一众宦官,宫女,来到阿房宫外。
皇后阿房在楚妃还没有到达之前,就早早的收到消息。
中人之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和其身边笑容甜美的贴身侍女瓶儿形成鲜明对比。
“拦住她,不见!”
“唯。”
一个宫女跑出去,把阿房命令告诉外面的郎官。
瓶儿凑上前,为皇后捏着肩膀,笑着道:
“皇后以为,铁鹰剑士能拦住瓶儿,就能拦住楚妃乎?”
阿房凤目凌厉,对最宠爱的瓶儿施以最严厉的目光。
“不能。”
瓶儿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