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就说自己头痛。
两下戒尺,小手红肿,认清现实的少年说了实话。
“呜呜,在太医署,呜,过了一会,呜呜,头就不痛了。”
啪啪
戒尺落下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始皇帝的怒色比之前更盛。
在小手掌血肉模湖之际,吃痛不过的少年流着疼痛和委屈的眼泪,承认了自己根本就不头痛的“事实”。
[叔父,胡亥头真的很痛,你来看看胡亥好不好……]
少年委屈巴巴地抿着嘴,晶莹泪珠顺着眼角留下,打湿了蜀锻包好的枕头。
从一个小点,染成一大片。
阿房宫庭院外,姿容貌美,笑起来一脸甜蜜的瓶儿被再次拦截。
在阿房宫随意处死寺人都有皇后亲自撑腰的宫女,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裙,被两名郎官交叉的戈拦住。
“瓶儿姐,莫要难为我等。”
左侧郎官苦笑道,他和瓶儿关系不错,两人相识数年了。
此时拦路,非他所愿。
皇后阿房有令,其贴身宫女瓶儿不得离开阿房宫。若是放任,阿房宫轮值郎官皆要夷三族。
趁着始皇帝来此,阿房无暇顾及的当口,想要偷偷熘去的瓶儿瞥了一眼右侧默不作声的郎官。
左侧的郎官是真的郎官,而右边这个,是十万人中最多选八百的铁鹰剑士。
一个铁鹰剑士她有信心正面敌过,两个可以试试,三个就很吃力。
而这里的铁鹰剑士,数量,未知。
她目光转到外面值守的若干郎官。
胸前绑着木片,木片穿绳遮住要害,这便是甲胃。他们个个目光投注过来,每个人身子都是紧绷的——让瓶儿跑了,便夷三族。
这些郎官中,好些瓶儿都很陌生——不是往常值守阿房宫的郎官。
这些陌生的面孔中有多少铁鹰剑士,没打起来之前,谁能知道呢?
入夜。
夜深。
阿房睁开双眼,就着夜间点的长明灯那点微弱亮光,对站立在花梨木床前的纤细黑影道:
“你便是站在这里一夜,我也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为何不放。”
声音满是寒意。
其凑前半步,那张笑起来甜美异常的脸,满是寒霜,正是瓶儿。
“叔叔已然撤走所有暗卫,你不是暗卫了。我膝下无子女,早已将你视若亲女,就安心在我身边不要馋和其他事,可好?”
胡妃死之前,瓶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放飞一只鸽子,那只鸽子是向东飞,更准确来说,是向着韩地飞。
这一切,阿房很清楚。
不让瓶儿离开阿房宫地界,瓶儿便不能将咸阳宫发生的事告诉嬴成蟜。
“皇后是以为长安君会罔顾人伦乎?”
瓶儿指着自己那张俏脸,愤怒地道:
“想上长安君床者不知凡几,瓶儿便是其一。胡妃虽美,吾亦不差,长安君何以舍吾而强胡妃邪?”
“或许叔叔如其陛下曹孟德一般,好人妻?”
阿房笑着答话,这句话让瓶儿更加愤怒了。
没等她再次开口,阿房摆摆手。
“戏言罢了,叔叔品性,吾深知矣,其定不会做出这等事。能练《黄帝而大成者,千古罕见。莫说是看上那贱人,便是那贱人脱光衣饰,叔叔也不会看细腰一眼。”
瓶儿怒色稍缓。
“那为何皇后要阻瓶儿。
“长安君早有言论,赵高此人狼子野心,此事定与赵高脱不开干系!”
阿房似笑非笑地道:
“赵高狼子野心,那叔叔呢?他便是忠贞不二了?”
“长安君对陛下自是赤胆忠心!”
“赤胆忠心,会留你在咸阳宫通风报信。去了韩地,还要掌握咸阳宫风吹草动乎?”
“长安君是关心陛下安危!临行之际,长安君特意嘱咐瓶儿,若是十八公子有意外,且有赵高参与其中,必是赵高作祟!”
“哦?这倒是奇了,巫术如今已能未卜先知了乎?”
不用看阿房故作惊奇的脸,只听语气,瓶儿便知道皇后不信。
莫说皇后,事情没发生之前,瓶儿也不相信公子所说,只当是不想带自己离去的说辞,还藏在被窝中哭了好久。
而直到事情真正发生,被皇后视若己出,诸事不瞒的瓶儿才意识到,公子说唯有她能察觉的话不是说辞——这么多暗卫,只有她才能获得这等隐秘信息。
气呼呼的瓶儿不知道说什么好,阿房爱怜地捏了捏她像包子似的小脸。
“你啊,和我一样,用叔叔的话,你我都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