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楼台又开办了宴会。
这一次和往常一样,依旧是美人如云,钟鸣鼎食,怎么奢华怎么来,怎么彰显和那群贱民的不同怎么来。
但这一次,美人几乎没人玩,酒肉也几乎没人吃,大家都没心情。
开工的咸阳学府,就是压在一众世家心头的一座大山。
在这座大山没有被搬走的情况下,没有人有心情去玩闹。再继续玩闹下去,就和百里家一样彻底玩闹,等死算了。
“都愁眉苦脸做甚?”
甘罗坐在上首,气色很好,他从咸阳狱出来好久了。
能掣肘甘罗的孟西白三大世家,被嬴成蟜灭门。鼎力支持甘罗的鲍白家有功被提,而背叛甘罗的百里家眼看就要灭亡。
这一连串组合拳下来,甘罗在一众世家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点,比入咸阳狱之前要高得多。
现在的甘家,当之无愧的是一家独大,已经超过了大世家的范畴,处于世家独一档。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特意忘却某些不开心事的甘罗,最近很是春风得意。甘家兴盛,是甘罗的愿景。
甘罗一个眼神。
旁边美人很有眼色,快速,优雅,且擦边地躬身倒酒。身上那件纱衣没有敝体的作用,只有加攻速的作用。
甘罗笑着端起酒樽,举的高高的。
“诸君,满饮此樽!”
一众脸色都不好的世家家主们大多强笑着端起酒樽,随着甘罗饮尽美酒。
纲成君蔡泽凑在这群家主中一点也不显眼,也是喝干了酒樽中的美酒。
“诸君何以愁眉苦脸?可是近来有什么大事发生邪?”
甘罗明知故问。
“上卿,这咸阳学府,是要断我世家根基,我等怎能不愁呢?”
“陛下近来不理政事,一应事宜皆交给那姜商处理,此事定是那姜商搞的鬼。”
“就是如此,那姜商见我等事大不敌,固谄媚献言,迷惑陛下建造咸阳学府。我大秦自古以来以战立国,哪里要什么学府?”
“陛下知不知此事还是未知数,上卿,带我等入宫面圣罢?”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讲着,甘罗静静聆听。
老人蔡泽也加入了言说行列,不是过分激动也不是过分冷静,中规中矩。
随着声音渐渐过大,持续时间变长,甘罗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在听到有人提到要集体递交辞呈以表抗议之时,甘罗勐然一拍桌桉,暴怒道:
“诸君不是蠢货,便当罗是蠢货乎?”
点指着那群一直说此事是姜商个人所为的一众家主。
“这里不是咸阳殿,大家都是一条线,不要耍那些小心机。没有陛下许可,谁敢在咸阳建造学堂?谁能夺陛下的权?蠢货!”
再指着那些要做激烈举措,如闯宫见架,递交辞呈的人群。
“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孟西白的死不能警醒尔等乎?百里家的消亡不能让尔等害怕乎?尔等若是想要寻死,敬请自便,莫拉着我甘罗一起,可乎?”
甘罗身高不高,但众人皆坐,唯独他站着,他便凌然众人之上。
“我等的错,上卿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