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该随王公一起去的啊……呜呜呜!”
叫阔的老人刚喊了两句,便被身旁几位年岁不比其小的同僚紧紧捂住嘴巴。
周围巡逻的城防军听到声响,看到骚乱,犹豫了一下便照着原来巡逻路线行走,走了四步还是转身行了过来。
在一众国尉府府员不善,慌乱的目光下。城防军递上未过门细君亲手缝制,其最为珍视的白色手帕给不断挣扎无声痛哭的老人。
“你这小娃知道王公?”
双手捂住阔嘴,忍着老友用力咬手痛苦也不撒手的老人问道。
“知道。”
城防军答道。
老人悲凉的心中有一丝喜色升起,但还没等这丝喜色散开。
“小子自小便闻武城侯大名。”
喜色,转变成更浓郁的悲凉。
“你不认识王公,何以徇私?”
城防军拿着手帕为痛哭的阔擦着眼泪。
“阔叔节哀。”
老人怔怔望着,国尉府官员们都怔怔望着。
家中有长辈与阔为挚友的城防军,看看周围官职都在自己之上的国尉府官员。
“劳烦各位大人带阔叔离开逆贼之所,此贼虽名声不大,关心者不多。但长于此哭,引得他人报官,终有与逆贼同罪之可能。”
老人闭目,有泪淌落。
“逆贼?小子可知,此间主人昔日之功不输蒙公,此宅邸乃昭襄先王赐武安君武安府时,论功亲赐之。”
城防军狐疑看了老人一眼,不是很相信。
蒙公,武安君都是秦国赫赫有名立下功勋无数的战将,若此间主人与之相同,其怎会不知?
老人一手捂住老友的嘴,一手指着被封住的宅邸大门。
“名声不大?此间大门门槛二十年前为访客踏破七次,咸阳除武安君府,莫有武将宅邸甚之者!”
城防军嗯了一声,只当老人在说胡话。若不是哭嚎的是他阔叔,他早便抓人了。
老人之前是两只手捂阔的嘴,现在只剩一只手力度不够,为阔挣扎开来。
阔大声哭嚎着,眼泪将城防军白色手帕打湿的整体色系偏深,阔的声音沉闷难听,如老鸦号叫。
“忘了!都忘了!都忘了啊……呜呜呜!”
当夜,被一众世家家主接出的甘罗被簇拥到新楼台。新楼台昼夜狂欢不止,淫靡之声不绝于耳。
但在甘罗的强行干预下,不管是西家瓮猪,还是孟家白家的瘦马,母狗,没有一只死。
十一月四日。
原赵国大将,以勇气闻名于诸侯。最终一战却以守为主,守得武安君白起闻其名不出征的老将廉颇,为始皇帝拜为国尉。
始皇帝要赐其宅邸,新国尉廉颇拒之不受,以长安君门客自居,居于长安君府。
十一月五日。
相邦姜商第三日休沐,被人见入长安君府。有人旁敲侧击游说之,姜商坦言,其亦为长安君之门客。
大秦相邦,国尉,政军最高官员皆是长安君门客,朝野大震。贵族们这才发现,他们高兴的似乎太早了。某竖子不是退场,而是退居幕后,他们被身份最尊贵的两兄弟玩了。
好在始皇帝金口玉言,曾在朝堂上说不追究贩卖废弃武器的过失。一众贵族世家才只是不爽愤怒,没有慌乱不堪。
十一月七日。
三大世家被杀的后遗症开始出现了,临近咸阳附近城池,出自三大世家的官员被抓起来后,政务出现少许凝滞现象。虽然咸阳附近城池,目前多出来的政务还能被其他官员分担,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随着时间继续,抓捕令下达。在远离咸阳,关中深处的城池中为官的三大家族子弟被抓,逃窜后,也将出现这样问题。
而越远离权力中枢咸阳,城池官员数量就越少,每个官员手中权力就越大,政务问题将随着和咸阳的距离而不断扩大。
一直在等嬴成蟜所谓处理方法的始皇帝,终于等不下去了。他坐着驷马王车,大张旗鼓地闯进了长安君府兴师问罪。驱车之前始皇帝便下定决心,今日若是得不到满意答复,那他将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始皇帝见到了暂做长安君府之主,天下号为最师,长安君府内号师者的荀卿。
一直坚定走法家治国路线的始皇帝,和儒家名气最大声望最高,自认大儒的荀卿坐而论道后,欲拜其为上卿,荀卿拒之。
始皇帝不悦地立起双目,沉声道:
“朕观荀子不似大儒反似大法,汝弟子韩非,李斯皆仕于秦,以秦为美,不知荀子如何看待秦国。”
荀子起身,头上青巾微摇。从身旁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翻到第七页递予始皇帝。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