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秦剑,默默地走到老兵队伍最前方。
在秦军中,将军下了指令,下面的人服从就是了,没有言语可讲,哪怕是跳崖的我送死命令。
“杀!”
嬴成蟜大声厉喝。
“唯!”
老兵们五人一伍,十人一什,这首秦军最基本的战斗方式。
他们有组织,有序列得向着哭喊,嚎叫的三大世家悍然冲锋。
对付这些酒囊饭袋,不需要什么高深战法,直接冲就完了。
他们和三大世家没有仇恨可言,他们只是服从命令。
将军想要这些人死,这些人就该死,杀了了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嬴成蟜跟着老兵们一起冲锋,后发先至,很快就冲到了队伍最前方。
他持着手中秦剑,身子腾空,犹如一只自水中跃向天空的褪去鲲身的大鹏鸟,向着当先惊声尖叫的三大世家中人俯冲狩猎。
一剑横扫,连斩三人而其势不堕,其在人群中有如年底冲业绩的黑白无常,冷血无情地收割着三大世家性命。
第一剑,连斩十九人。
他率先唱起了《无衣,年轻洪亮的战歌点燃了老兵们心中只是暂时被多年平澹生活掩埋的战意。
他们眼中的亮光前所未有,他们好些人恍恍忽忽觉得好似回到了数年前。
第一次跟随这样的将军作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战法。
将军不是坐在大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是冲锋陷阵,一马当先。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他们高唱着《无衣,沙哑苍老的声音,搭配着洪亮年轻的声音,外人听上去有些格格不入,但在他们自身听来却是再搭不过!
大刀王五单臂抡大刀,有如门板似的大刀自起势就没有停过,在空中轮转不休。
这种大刀的发力方式与正统刀不一样,不是主人发力格挡,噼斩。
而是借着惯性顺着刀势发动进攻,主人能做的就是不断微调方向引导大刀。
说是人用刀,倒不如说人引刀。
这种大刀,常人双手也难以掌握其法,也就是天生神力的王五能用得完娴熟至极。
血色门板在人群中横斩斜噼,大刀所过之处没有一具完整尸体。独臂老人当初因为拼不齐完整敌军脑袋,不知少了多少军功。
又有精于暗杀刺探的老兵手中持有断匕,身如老燕轻点水,一击割喉马上远去,突出一个效率。
更多的老兵则是手持秦剑,用着已经刻入骨髓中的噼斩,横切,机械地将三大世家众人一一杀死。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老将王齮热血沸腾,将这些心中积压的抑郁一并释放。
你们这群世家贵族争权夺利,为何要将武安君绑上战车?
我们只会打仗,只想打仗,就是想赢,就是想看到秦国一统天下,就是想要一个彻侯的爵位光宗耀祖。
武安君没有死在战场上,反倒是死在你们这群鸟人碎嘴下!
该杀!都该杀!不上战场的鸟人们都该杀!
老将很久没有这样砍杀过了,自他当上将军后,他就不再冲锋陷阵。
一人领军则在后方统筹大局,跟着武安君白起则是为武安君查漏补缺,兼保护武功稀松平常的白起。
曾经他以为为将为帅就应该像武安君一样,运用娴熟兵法将敌军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静等战报。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年轻的王室子弟,他才知道原来打仗还有另一种打法。
什么兵法谋略,通通不重要。
干就完了,就是一路凿穿,就是一路连胜。
老将一直记得当时当年那个王室子弟说这是兵形势,他不是没有谋略不是没用兵法,只是不及兵权谋用的多。
老将才不信呢,这有个屁的兵法,这不就是仗着勇勐无敌,仗着武器精良一路冲杀一路碾压嘛?狗屁兵形势。
老将开始认为这样打仗一点也不兵家,太粗糙了,像是市井打架一样。
但跟着打了几仗后,老将不得不承认,他喜欢上了这种打法,兵形势!
“走。”
始皇帝看了一眼浑身浴血的嬴成蟜,要赵高带其离去。
“陛下,此时放任长安君,后必成大患啊!”赵高跪地良言劝阻。
放任,大患。
始皇帝想到老将蒙骜跟他说,是嬴成蟜拿着虎符让其调动八千人马入城。
想到嬴成蟜带着铜头铁臂,百战无伤的披甲门,冲破了乱贼吕不韦的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