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圈。
嬴成蟜一脚踢开蹦到脚边,还写着名姓的竹子,指着始皇帝一脸愤怒。
“你这昏君!当初若不是我给汝让王位,汝早就死在赵人马蹄之下!如今竟敢不但胆敢不准吾之谏言,还要为了一个阉人擒我乎?”
围拢过来的郎官无论心中作何感想,尽皆脸有明显怒色。
主辱士死,君辱臣亡。
不想死亡,就要比主君表现得更愤怒。
“官员选拔,朕一言可决!你不满意?”始皇帝双目冰冷,道:“竖子,你要谋反乎?”
嬴成蟜毫不示弱,仰着头怒极反笑。
“谋反?秦国本就是我让予你的。你若下不了决心变法就还给我,拨乱反正!”
始皇帝后撤数步。
郎官们迅速填补上始皇帝的空白,将嬴成蟜围在当中。
“将这竖子给朕拿下。”
始皇帝怒声道。
“唯!”
郎官们异口同声。
“嬴政!你真敢擒我!”
嬴成蟜双目一瞪,伸手入怀。
就在其身边的盖聂剑刃出鞘,身子贴在嬴成蟜身后,雪亮剑刃搁放在嬴成蟜脖颈处。
众郎官一拥而上,将嬴成蟜双手以成人手腕粗细的麻绳反绑。
“押入咸阳狱。”始皇帝冷声道。
当日,嬴成蟜被始皇帝拿下,关入咸阳狱的消息,传遍秦国高层。
老丞相王绾听闻后,白日身在相邦府翻阅着奏章,为始皇帝查漏补缺,做着大秦帝国缝补匠。
晚上悠然归家,不访友不见客。哪怕平日走的再亲近的官员也是不见,连御史大夫冯去疾都被三拒于王府门外。
以王绾为首的文臣们就知晓,老丞相对此事并不理会,也不想要他们理会。
嬴氏一族听闻,则以始皇帝要叫叔祖父的老人为首,带着一堆始皇帝大父被阿父辈的老人闯进咸阳宫讨不公。
这些人入咸阳宫时怒气冲冲,出咸阳宫时怒气更盛。
结合嬴成蟜继续被关在咸阳狱,没有被释放的诏令传出来看,显然他们的诉求没有被始皇帝允准。
新晋丞相李斯闻信,将办公地点从相邦府搬回了廷尉府。
所有走关系,敢来咸阳狱探视的。不管是探视嬴成蟜情况,还是探视甘罗,鲍白令之情况,许进不许出。
铁面无私的廷尉李斯以秦律将咸阳狱封锁成禁区,这里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只能吸收信息而不会有点滴外传。
法家门生对此表示很赞,支撑秦国发展壮大的法家就应该这么强势。
对嬴成蟜被抓,最应该感到欢欣喜悦的世家反而表现最少,几乎可以说没什么表现。
他们没有聚在一起大摆宴席,也没有再上奏章要求处死嬴成蟜。
甘家因为家主甘罗被抓走没有动作,还说得过去。
但胡家,司马家,魏家,孟家,百家……这些最早在秦穆公时兴起,最晚在秦昭襄王时期显赫的世家没有缺失家主,也没有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始皇帝不上朝,群臣上班点卯做事为了新一年绩效达标努力。
没有官职,爵位较高的贵族们躲在家中吃着珍馐喝着美酒欣赏歌舞,欣赏完歌舞开无遮大会。
往常被他们常逛的楼台,近些时日去的人越发稀少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世家领袖甘罗被抓,世家经过缜密分析,排查。发现了那些被一起抓走的证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全都是楼台常客。
事情很明显,楼台一地不安全。
咸阳进入了久违的宁静,那些如雪花般的弹劾奏章,那些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涌动,似乎都已是过去式。
咸阳百姓上街又回复到高效,麻木的状态。
城防军又开始照常巡逻,看到随意攀谈的咸阳百姓就抓起来。
咸阳的一切,都与蜡祭之前没什么变化。
嬴成蟜那些话没有被人遗忘,但却被当成了狂人疯语,成为咸阳,雍地,乃至关中百姓的谈资。
日子就这么晃过去一日,又一日,第三日。
近来楼台大堂每日都会有一个年轻常客,过来要好酒菜吃食自斟自饮,也不叫妓,也不叫隶妾。
这样的人在楼台不是没有,好多囊中稍微羞涩,或者不好女色只好口腹之欲的人都会如此。
在秦国,平民想要吃到美味佳肴喝上美酒,只能来楼台。
但善于观察,不只是做皮肉生意的楼台管事早就通过手部肤色,粗糙度和其面部不一致发现,此人带了一张人皮面具。
楼台管事将此事上报后,又盯了此人几日,没发现其除了吃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