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族。
原因二、在有王权,有特权,没人权的古代社会。就算在和平时期,一个学说想要成势很难离开贵族。更不用说在春秋战国这个群雄竞起的大争之世,那些立场与君王,贵族无关的学说连涟漪都出不来就消泯了。
嬴成蟜与吕不韦对视一眼,见吕不韦点头,知道吕不韦也认可李斯。
便想借着这个机会与李斯说说法家在之后应有的发展历程。
要实现他的理念,仅靠他一人之力就算把他累死也完不成。
集众多大家之力,他每天摸鱼也不耽误天下顺着他期望路线前进。
嗖
一阵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大风吹入堂中。
风散之处,是秀发飘飘英气勃发的越女,和被越女拎着后背衣襟,身穿粗麻衣衫,手中拿着一本医书的中年人。
中年人双目无神,有些发懵。
身为长安君府豢养医者的他刚刚还在房中背医书。
耳中刚听到门声响起身体就是一轻,双脚离地被人拎起。
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吹,眼中景物看不清,只能看到不断向后倒退。
“君爷。”
双脚落地,缓了片刻的中年医者看到身前嬴成蟜,拿着医书轻声唤了一句。
回首,看了一眼身后松开自己衣衫的越女,再转过头看着嬴成蟜。
苦笑着道:“何事如此匆忙?”
嬴成蟜看了一眼越女,越女高傲的微仰下巴一副你不用夸我的样子。
为赵姬处理暗中事宜的越女行事一向如此高效率。
“是老夫有事。”
吕不韦一开口,中年医者的眼神就移到了其脸上,刚观其面色便是一变。
“这是伤了心!”
其一边心说怪不得如此匆忙,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嬴成蟜给中年医者让位置,让中年医者给吕不韦先以银针护住心脉,再把脉确定其具体状况。
“左相曾说百家因时而变,因势而变,不知这话今日在左相心中有变否?”
嬴成蟜说着话,拿过手边的竹简轻轻展开。
“未变。”
长安君果然看重才学。
李斯心中一喜,脸上也露出笑脸。
“未变就好,无论怎样变法,大秦都会以法治国。只是介时之法不是今日之法,和平之法不应与战时之法类同。左相若不介意,到时还要左相帮衬。”
“固所愿,不敢请耳。”
李斯大喜道。
他知道,应下这句话,就意味着他身上被打上长安君府的标签,牢牢地绑定在了嬴成蟜身上。
这正是他所求之事。
法家其变如何,李斯并不在乎。
上位者想要法家变成什么样,李斯就能把法家变成什么样。
李斯学儒,传法,全都不是为了学说本身。
而是为了他自己出人头地,为了权势地位。
得到李斯肯定答复,嬴成蟜才开始好好阅览吕不韦所拿回的这卷竹简。
一看其前面都是名姓,安排去往韩地城池的名字,就知道这份竹简是吕不韦近几日夙兴夜寐之物。
吕叔叫我看的肯定不是这些名字,我都不认识。
嬴成蟜一目十列,直接拉到最左侧,双目睁大。
吕不韦,政令不得行的感觉如何?】
就这么看着这行字,嬴成蟜都能从中感受到怨,怒,恨。
他认出这是始皇帝亲笔,不是赵高,盖聂代笔。
“吕叔,你确实是遭报应了。”嬴成蟜抬头认真道。
这报应不是来自天,而是来自始皇帝。
“陛下如此,老夫是不得行了,唯求君上去咸阳宫一次。”
吕不韦嘴一动一说话,脸上扎满的银针就开始乱颤。
看他的脑袋,就像是一颗会说话的仙人球。
“我不去。”
嬴成蟜摇头。
上次他吓唬赵姬,借着叔祖父的手打了赵姬一顿,让赵姬自行返回雍地。
始皇帝这个知情人和放纵者虽然知晓情由,但依然心情不畅,见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这个当口,嬴成蟜可不想进去找骂。
“那这……”
仙人球无言。
他当了小半辈子的相邦,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在国家大事上,君主怄气的事。
一直认为不给始皇帝实权没有错的他,开始反思当初是不是压制始皇帝压的太狠了。
始皇帝儒,法,墨,道,兵百家书籍都看,但其认定能治国强国的就是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