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病榻上躺着罢!”
王齮因为不能说脏话,所以在气势上难免被鸟,屁,狗不离嘴的蒙骜压制。
当下气不过翻身而起,就要离开蒙家回国尉府躺着去。
如今的王齮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手握国尉大印,在国尉府一言九鼎。
嬴成蟜有国尉虚名,王齮有国尉实权。
“去个屁!你是国尉乎?”
“将军让我做我就做。”王齮披上外衣道。
蒙骜点指着王齮,胡子上的老高,大声喊着:“你这么无礼,陛下把你这鸟人砍了也没有不对!”
王齮一声冷笑。
“好啊,最好是以秦王剑赐死,吾与武安君一同归去。”
蒙骜沉默。
武安君白起之死,是他们两人心中的结,虽然这个结造成的结果南辕北辙。
武安君白起死后。
蒙骜永远站在秦王一边。
王齮不再骂人,不再愿意为秦王而战。
蒙骜见王齮当真要走,急忙一声叫喊:“大鸟人!”
“骂谁呢!”王齮凶相毕露,道:“你这副起不来的样子,嘴最好干净点,别逼我干你!”
“长安君这次,可能不能胜了。”蒙骜涩声道:“他的敌人不是李牧,不是项燕,是天下,或许还有王。”
“哦。”王齮随口应道,扭头就继续走,没太多反应。
蒙骜见状急忙再叫王齮,高声喊着:“王齮!你这大鸟人怎么想的?”
王齮一步踏出。
“三十年前,我没跟武安君同死。”
站住脚,低下头呵呵一笑。
“三十年后,齮可跟长安君同死。”
蒙骜嘴唇嗫嚅,说不出话。
坐直伸手前抓,抓不到人。
王齮走到门前,转回头,冲着老战友咧嘴一笑,露出那几颗艰难存下的牙。
“行了,别懊悔了。你要跟我似的孤家寡人一个,你也能这样。我要是死了,还指着你烧纸呢。别就挑我的忌日烧,祭奠武安君的时候给我也烧点,你蒙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
老将王齮推门,向着国尉府而去。
走路带风。
嘴角带笑。
将军长剑所指,齮唯冲锋而已。
甘家。
一间没有窗的暗室内,没有开灯。
看不到人的轮廓,只能听到人的话语声,犹如鬼语。
“楼台有个仆役颇得那竖子看重,杀之赔钱可也。”
“嗯。”
“那竖子的手下自他地向咸阳带了吕姓三女,就住在距离长安君府不远处,不知是养作外室还是……”
“愚蠢!他还需要养外室?谁能管得了他!”
“是是是,小人失言。总之,这三女定与其脱不了干系。若这三女有事,那竖子必然心态失衡。到时或有破绽露出,杀之可也。”
“杀之可也?你去杀?还是你找刺客去杀?那是民不是隶臣妾,杀了你能保证这把火不会烧到我身上?”
“这……不过是一个民……”
“那是与那竖子有关的民,杀一隶臣让那竖子生气可也,秦律不禁。杀民,你是当廷尉李斯是摆设乎?那竖子本就想拿我开刀,你是在杀我乎?”
“这……”
“吕姓……去查查这个‘吕’和吕博士的‘吕’有甚关系。”
“是,若有关系,小人就要吕博士杀之?”
“愚蠢愚蠢!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与我们无关。可以推波助澜,绝不可以身陷场中。你只需要告诉吕博士这层关系,观察其行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