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胃,让其整个人暖洋洋的,觉得活过来一些。
“这么些年,难为素姨还记得这点小事。”
“你若是常来看我,这小事便不难记了。”
嬴成蟜苦笑一声,也不解释,道:“确是成蟜的错。”
看到赵素脸上泪痕犹在,嬴成蟜知道赵素此刻最关心的便是蒙骜安危,出声道:“素姨安心,蒙公无碍了。”
夏无且气刚刚喘匀,听到嬴成蟜这话,忍不住道:“长安君不通医理,不可妄言。”
夏无且为医者数十年,不是不通情达理,不懂善意谎言这一套,而是太懂了。
他昨夜为蒙骜诊脉的结果是:身体衰败,心血不足,心之重疾较身体更甚。
夏无且判断:这一次蒙骜十有八九挺不住,且就在这三天内。
以夏无且经验,这个时候将实情告诉赵素,卜香莲,蒙毅他们。
既能让三人有心理准备,好好送蒙骜最后一程,且在蒙骜走时,悲伤过度而成疾的可能性小些。
比瞒着三人,等到三天后蒙骜突然逝去,三人毫无心理准备地遭受重大打击,好的多。
夏无且治病不是只为蒙骜治病,还要预防蒙骜家人生病,治未疾。
“你不信就进去看看,一门之隔,我还能说假话不成。素姨,信我,真没事。”
赵素毫不犹豫地点头,脸上瞬间便少了许多悲伤。
“好。”
夏无且一身医术高超,一眼就看出赵素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去了心中不少忧愁,当下再也坐不住了。
三日后蒙公逝去,其家人大悲转大喜,又大喜转大悲。不生大病也要生隐疾,此事还是尽早澄清为好!
“我进去探视下蒙公。”
夏无且急声道,匆匆敲门入内,为蒙骜做最后诊断。
虽然蒙骜病好这句话不是他说的,赵素就算因此事悲伤过度,一病不起,也不关夏无且的事。
但医者仁心,他做不到坐视不管。
一入门,再看蒙骜,夏无且当即就是一个震惊难言。
虽然蒙骜还是垂垂老矣,虚弱无力,话语声过不了两米的样子,但这都是表象,都是外病,是夏无且治得了的病。
夏无且从蒙骜那对焕发生机的眸子,可以看出。
刚还郁结满心,忧心忡忡,少了求生之念的蒙骜,心病尽去。
上次也是如此,那女娃的心病也是莫名其妙就被医好了。
各人心病从无类同,长安君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是巧合,还是长安君确实对心病造诣极深?稍候出去定要请教一二!
其上前为蒙骜把脉,告诉蒙骜其在两个时辰后来取针。
“蒙公小声言语,莫要大声说话引动肺气,莫要生气伤了心。”
蒙骜虚弱地道:“记下了,多谢医者。”
谁都敢骂,惹急眼了连上司白起,秦国君王都照骂不误的蒙骜,这辈子没有骂过一个真正的医者。
一个好的医者,能救回千千万万将士们的性命,蒙骜不敢骂。
“份内之事。”
夏无且来匆匆,去匆匆,转身出门。
“蒙公心疾尽去,此是我判断失误,长安君之言对也!”
其一点也没遮掩过失,明明是失误,却满是喜悦。
病人能康复,于医者而言,最为重要。
卜香莲,赵素得到了太医令亲口答复,担忧蒙骜的这块大石完完全全落地。
“谢过太医令。”
“多谢。”
二女道谢。
“份内之事,份内之事。”
夏无且一边说着,一边在石桌上铺开竹简写方子,没有去问嬴成蟜怎么治心病。
在救人,求医之间,夏无且永远选择前者。
卜香莲入内去看望蒙骜。
赵素一忧方下,第二忧又起。
“成蟜,你实话告诉素姨,那粗人,恬儿,这次还能活下来否?”
匈奴犯边,雁门,和蒙恬镇守的九原失守,蒙武镇守的上郡直面匈奴。
如果说始皇帝第一个知道这件事。
那么蒙家就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
凡是秦国军队中发生的事,几乎没有能瞒得过蒙家的。
“素姨宽心,武叔,蒙恬,都不会有事。我这次来蒙府,就是想和蒙公要兵。这一次,我要一举把匈奴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