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事,更合适一些。”
“斯在玄鸟殿中神思恍忽,终于通了一点陛下心意。”
李斯起身恭立,拱手对着咸阳宫方向。
“陛下心中,唯有天下。”
“唉,左相啊,我实话和你说了罢。我若帮你这个忙,朝中我文有左相,武有蒙武,我被阿母逼婚生子,肯定还会要孩子。
“我势力这么大,还有子嗣,我不生歪心思手下人也会有啊。到时候绣一件玄鸟冕服给我披在身上,事就难办了啊。”
李斯脸上肉眼可看地多了落寞神色,苦笑着摇摇头。
“斯知矣,不怪长安君。长安君营救师兄,此恩斯铭记在心。长安君但有要求,斯无不应也。”
冲韩非一揖到底,李斯声泪俱下。
“师兄未死,斯万分欢喜,悔不该毒杀师兄也。若张师弟知晓师兄未死,必欢喜得在楼台大睡三日。”
沙沙沙
毛笔在纸张上留下一个个精美文字。
非自要寻死,不与师弟相关。有师弟送非最后一程,非就算那日未被君上救起,也是死而无憾。】
“师兄之言,令斯愧疚难当。”
当年韩非被下咸阳狱,寻死报国。
嬴政感念偶像国士,为全偶像名节,赐下一杯毒酒。
本想亲自送去咸阳狱,但因不忍看偶像身死当场,遂作罢。
想着在偶像生命最后一段,应该尽量让偶像走的心情好些,就派李斯去送这杯毒酒。
始皇帝本意是在韩非最后一刻,有李斯这个师兄陪在其身边,韩非会好过一些,没有其他别的想法。
但在爱脑补的李斯眼中,这就是始皇帝试探。
试探他李斯在韩非和秦国中,会选择哪一个。
陛下有如此多手下,偏偏要我送师兄上路,就是想看我会不会偷偷换酒,救师兄一命,是在试探我的忠诚。
韩非之死。
应该算是自杀。
但要说李斯杀了韩非,从事实角度而言,一点问题也没。
师弟宽心,莫要再将当年之事放在心上。听君上言,师弟于玄鸟殿为淳于越再三言说,足见师弟心性。】
韩非洒脱地拍拍李斯肩膀,就像当年在稷下学宫勉励手下小弟似的。
李斯抹去脸上泪水,脸上露出只有孩子才能露出的淳朴笑容。
“自今日起,斯终可昂首挺胸见张苍师弟了。”
你一直可以。】
“长安君,师兄,李斯告退。”
冲嬴成蟜,韩非各施一礼,李斯跛脚,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
嬴成蟜看着李斯有些凄凉的背影,翻个白眼,嘴里小声滴咕了一句“奸滑”。
“左相若是不介意,我将贵子安排到扶苏亲卫中可好?”
噗通
李斯转身跪倒在地,动作利索无比。
“斯谢长安君大恩也!”
一瘸一拐的李斯出了厅堂,白衣酒鬼就带着一身酒气入了厅堂。
嬴成蟜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你们啊,就会给我找事,天天给你们擦屁股。你们想建功立业,做一番大事业可以,能不能不带上我啊。”
酒鬼这点时间,就把酒壶换成了酒葫芦,当下坐在椅子上拿着酒葫芦来回晃了晃。
“君上又忽悠什么呢?李斯此人胆小如鼠,言说老鼠哲学之人,亦如老鼠也。”
嬴成蟜噼手抢下李牧酒葫芦,气不打一处来。
“我忽悠个屁,你以为李斯真怕你啊?他一个自底层攀升到大秦左丞相的人,会怕你一个赵武安君?你就寻思郭开当初怕不怕你?”
“君上最擅诡辩。”
“受不了了,乃公真是对牛弹琴。上帝给你打开作战门,把你政治这扇窗户是钉的死死的啊!这次上郡之行,结巴你看好这酒鬼,别让他总惹事,我去楼台玩玩散散心。”
嬴成蟜觉得他再在这里待下去能被李牧气死,出门高呼。
“来人备车,我要去楼台!”
“结巴,君上是不是又忽悠我?”
韩非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只要不说韩国不是,那你们爱怎么聊怎么聊。
非也,君上所言皆对也。李师弟自楚国一隅之地奔至齐国稷下学宫求学,又跨越万里之遥来到秦国入仕。一个胆小如鼠者,怎能有如此壮举?稷下学宫千百人,能与非为伍,为非看重者,没有几人。】
“我要杀他,他不敢发怒,还一直为我开脱,这还不是胆小乎?”
师弟有求于君上,给武安君颜面,便是给君上颜面。试想师弟对君上门客都如此恭敬,那对君上态度还用言说否?李兄可见师弟行路一瘸一拐?】
“自然见也。”
韩非意味深长地笑笑,一脚踢向李牧腿弯。
这一脚速度不快,李牧完全能躲,但是没躲。
疼痛自腿弯处传递向李牧大脑,李牧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