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抱住仍在喋喋不休的张良,用了他最大力抱紧。
“韩,亡,了。”
韩非一个字,一个字。
重重得在张良耳边,以秦语,口齿清晰地道。
张良声音一停,静了片刻,一把推开韩非。
韩非被猝不及防大力推开,双腿大开,屁股着地摔在地上。
男生女相的张良,那张俊脸扭曲变形,狰狞可怖。
“你背叛了韩国!你背叛了韩国!我张家仍未做够韩相,公子何故不做韩王!先王已死,韩国守旧贵族已亡。如今韩国再也没有能阻碍公子变法之人,张家愿全力助公子复韩,公子却说韩已亡!”
张良扑到韩非身上,一手揪着韩非衣领,一手高高举起拳头,咬牙切齿。
“公子昏头,良得罪了。待回到韩国,良再向公子赔罪!大韩未亡,大韩有王!”
张良含愤一拳狠狠砸下。
韩非侧头以避,捉住张良单臂向空中甩去,双腿踢到张良小腹。
踏踏
砰
张良在空中翻了个个,脚步快速点地,身体撞在屋门上才止住去势。
他脸色难看至极,盯着爬起来的韩非。
“公子何时会的武功。”
韩非无语。
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儒字,展示给张良。
他韩非是法家巨擘不假,但他可是和荀卿学的儒。
身为荀卿得意门生,君子六艺他韩非都成绩优上。
不能因为他有口疾,就觉得他四肢也有疾,手无缚鸡之力。
以往在韩国他不出手,是因为用不上他出手。
身为一个公子,哪有那么多需要亲自上手打打杀杀的时候。
“公子真不与我走乎。”
非不能与你走,天下大势已明,勿要多做挣扎。】
“良今日只求一问,死也心甘。”张良双手背后摸索门上把手,道:“公子既想以身殉国,何以今夜出现此地。”
韩非不答,神色落寞。
不答,便是无言以对。
砰
张良趁韩非失神之际夺门而出。
韩非被门声惊醒,看着那扇受惯力影响而继续拍打的房门,神情古怪。
砰
还没等那扇房门不再来回拍打,张良已是推门而入。
他神情更加难看,就像是赌上性命的赌徒看到庄家开了三个六。
透过半开房门能看到,外面院落有十数个莺莺燕燕。
她们样貌美丽,每个姿色都是上上之选。
若不是她们放下的臂膀上套有机关秦弩,张良只会将这些莺莺燕燕当做寻常侍女。
“公子强留良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不是非要留你,是君上要留你。】
“君上。”
张良脸色愈发难看。
堂堂韩国非公子,被他张良视为韩王的最合适人选,竟然做了他人门客,无法接受!
话说,,,..版。】
“公子君上为何人。”
长安君。】
这名字好生耳熟。
张良来到咸阳后,遇到的意外事并不多,所以很快就想起了楼台遇到嬴成蟜那次。
莫非那时便被盯上了?
我张良在秦国何时有如此名气?
张良神色阴晴不定。
“大铁锤呢?”
放了。】
张良:……
他知道韩非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说谎,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铁锤在江湖上名气很大。
其真实姓名鲜有人知,诨号来源。
是能将一把常人连抬离地面都难的大铁锤舞得虎虎生风,水泼不进,神力惊人。
不管从哪方面看,大铁锤的名气也应该在他张良之上,长安君更应该在乎大铁锤。
结果十几把秀色可餐的秦弩,大半夜的就这么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扔在院落外看着他。
反而把他千辛万苦收服的大铁锤给放走了,这上哪说理去。
“长安君如此重视良,应少不了公子言说罢。”
此事与非无关,你出现在咸阳城,还是君上告知非,君上曾赞你为术之极尽。】
“何为术之极尽?”
“就是最会玩阴谋诡计。”
张良耳中刚听到声音,脖子就挨了一记重击,当场晕厥,倒在不知何时出现的荆轲怀里。
“我就说这个人很危险。”
扛着张良,荆轲冲韩非摆了摆手。
“叙完旧了早点睡。”
荆轲扛着张良离去。
韩非摇摇头,吹熄烛火。
希望君上回来能说服子房罢。
子房只知秦王之能,而不知君上之能。
张家对韩地掌控力越强,张家越危险。
……
咸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