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琉璃器,更不是他刚才想的什么玄鸟神龙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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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捧扑出来的灰。
那灰似乎一直被房门牢牢堵在库房里,现在失去了房门堵截,一下子全部冲了出来,像是屋内有百人同时向始皇帝扔了一团土似的。
“退!”
始皇帝还没反应过来。
盖聂左手向后轻拉始皇帝,右手抽出腰间宝剑拦在始皇帝面前。
白衣剑圣一把剑舞得犹如千把剑同时挥舞,其姿绚烂至极。
看不见摸不着的剑气,在这些灰尘中却显出形质,让所有飞来的灰尘如撞上一抹无形墙壁,簌簌掉落。
五息过后,所有飞来灰尘已尽数为盖聂打落。
察
白衣剑圣归剑入鞘,其衣依旧雪白,纤尘不染未有处污痕。
始皇帝眯着眼睛,踩着地上那些灰土走到还站在门口的付子康身边,异常平静地道:“你说能抵五年军饷的,便是这些土。”
付子康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冠上的灰不住往下滑落。
他刚才虽然一直躲在门口,但他毕竟没有一个剑圣护着,身上还是落了一些灰,整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的。
“此物不是土,是水泥。”
始皇帝没有发脾气,哪怕这看上去是如此滑稽可笑,他也没有一丝恼怒的模样。
“水泥?此名朕第一次听。”
始皇帝看向库房内堆到顶的水泥,快走两步,伸手去抓。
“陛下且慢。”
付子康急忙拦下。
“嗯?”
始皇帝回头看了付子康一眼,吓得付子康立刻缩回手。
“此物烧手,陛下不宜直接触之。”
“烧手?此物又非火焰怎会烧手?”
始皇帝今天听到的稀奇事越来越多,他的语气也越发平静。
赵高若是在此,必会知道此刻始皇帝已是心有怒意,只是强忍不发而已。
“臣不知,是长安君说的,臣亲眼见长安君把一小猪放入石灰内。一日后,那小猪猪皮红肿,有灼伤痕迹,遇水开裂。”
“……你说此物是那竖子送来的?他说这个,叫什么?”
“水泥。”
“他说这个水泥能抵五年军饷?!那竖子就是这样湖弄朕?”
嬴政一听是嬴成蟜送来的,平静之色尽去,怒气勃发,大发雷霆。
始皇帝怒而跺脚,灰尘四起,衬的其所穿冕服上那只玄鸟如在云中。
盖聂看着沾染不少嬴政身上沾染水泥的冕服,面无表情。
浪费我的剑。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容臣为陛下掩饰一番此物妙用。”付子康见始皇帝发怒,忙不迭地道。
始皇帝冷眼观之。
“朕没记错,你是那竖子举荐而来?”
“是,长安君待臣恩重如山。在臣将要饿死之际,是长安君收留了臣。赐姓为付,名子康。”
一提到嬴成蟜,付子康虽然还是有些畏手畏脚的样子。
但明显语气要坚定了许多,眼神中也充满崇敬。
秦朝之时,好多人都没有姓,姓是尊贵之人才能有的。
睡虎地秦简的六号木牍,十一号木牍,分别是惊,黑夫兄弟俩给兄长衷写的家信,三人是亲兄弟。
连秦朝士兵都没有姓,从中可以看出,秦朝有姓之人起码都有一定地位。
嬴成蟜未付子康赐姓取名,这在秦朝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
“那为何朝堂之上,你不为成蟜言语。”
“长安君不需臣言语。”
始皇帝眯起双眼,声音有些危险地道:“那如果成蟜要你言语。”
“那臣便言语。”
嬴政看着这位坦然承认,高居庙堂,为九卿之一的重臣,冷冷地道:“汝食朕禄,效忠成蟜,汝不忠也。”
“子康确不忠于陛下。子康做治粟内史,便如在长安君府管账。长安君举荐子康做治粟内史,于子康而言,都是为长安君效力。陛下若觉得子康不可,子康这边辞官回去做长安君府账房先生便是。”
付子康连臣都不称呼了,可见确是有心辞官。
“朕的九卿,还不如那竖子府上一个账房先生乎?”
“治粟内史一年两千石,俸禄还是陛下给的多些……”
嬴政看着付子康身子畏缩,但是眼神坚定的样子,很难理解为什么付子康明明怕他,却还敢这样与他说话。
“大秦九卿之治粟内史效忠成蟜,不效忠朕。你可知只此一条,朕就能杀你!”
付子康眼中流露害怕神色,但是嘴上却道:“长安君说,只要与陛下说实话,陛下便不会杀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