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始皇帝哂笑一声,坐在了桌桉后道:“赵高哪有如此本事,汝之梦是越来越奇怪了,要不要找个梦学博士来与你解梦。”
嬴成蟜也坐在桌桉后,和始皇帝对坐,道:“不必,我不信这个。”
始皇帝诧异地看了嬴成蟜一眼。
既不信梦,又因为梦中赵高所作所为而要杀赵高,话语前后怎矛盾至此。
嬴成蟜也没有解释。
始皇帝自然不知,嬴成蟜的梦,是真实的,是存在的,那个梦的名字,叫历史。
“此话日后再说,皇兄,你要如何才行郡国并行制。”
话出了口,嬴成蟜刚闭上嘴,忽然想到嬴政之前硬是要把雍地封给他,于是赶忙再次开口。
“分封雍地给我就免了,我不会破坏赌约,这辈子也不会踏入雍城一步。”
始皇帝摊开奏章,提起毛笔,轻声道:“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回去吧,郡县制诏书天亮就会下达。”
嬴成蟜长出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地倒在铺有兽皮的地砖上。
“真没得谈?”
“真没得谈。”
“那好吧,那我造一天反吧。”
“你造一天反我也不会更改诏令。”
始皇帝批着奏章随口言道,忽然意识到嬴成蟜说了什么,笔尖一顿。
“你说什么?你要造反?”
“对啊。”
这声“对啊”二字是在始皇帝身后传出。
刚还躺在软榻上的嬴成蟜,不知何时竟到了始皇帝身后!
“你武功不俗,朕武功便差了?别忘了,小时候你每次比剑可都不是朕的对手!就算朕此刻武功不如你,亦能撑到盖聂,赵高进来!”
始皇帝不慌不乱,腰腹下丹田之中,有气涌动不休。
仅一瞬间,这股气便在始皇帝体内行了一个大周天,内力贯穿始皇帝全身。
单论气势,竟是不输给征战沙场,厮杀多年的蒙恬。
谁也不会想到,一直受保护,从未在人前出手的始皇帝,会有这么一番俊功夫。
“懂不懂‘不射’的含金量?我憋了二十六年,是你闲来无事耍几手剑就能抗衡的?”嬴成蟜略带不满的声音飞入嬴政耳中。
然后嬴政便觉后脖颈受到重击,那里积聚的内力被一击击溃!
他脑袋一晕,眼前一黑,那一身力量还没有来得及发挥,便倒在了地上。
嬴成蟜将嬴政扶到章台宫偏殿的软榻上,给嬴政盖上被子。
“晚安,皇兄。”
自供暂时休憩的偏殿回到堆满奏章的正殿。
嬴成蟜正坐在桌桉后,那个原本属于始皇帝的位置上。
他拿起墨汁未干的毛笔,摊开那些嬴政还没有批复的奏章。
楚地郢都现叛逆踪迹,疑似项燕之后……时有民谣传颂,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请陛下决断。】
“什么时候了还玩民谣,地下党和正规政府打舆论战?怎么想的?”
批复:
编个民谣,核心秦楚一家亲,传而颂之。学习当地楚歌,将秦风融入其中,三月朕要见成果。】
齐地临淄,即墨有田氏叛贼欲复齐,其数数千……田氏于齐地影响巨大,政令难通,请陛下决断。】
“只抓枪杆子,不抓笔杆子,不成大事。当地田氏做大这个问题,当地主老财打不就好了。”
批复:
造反的不用再上,无论事涉何人何势,皆杀之!老秦人不和人谈条件,这种人不杀留着过年?田氏之难,先臭其名声,寻其欺男霸女强占田地之事公之于众,激起百姓之怨。民怨沸腾之际派兵剿之,分其财,其土予当地百姓,当事秦官敢拿一钱,斩之!】
……
嬴成蟜一份又一份地看过去,下笔不停。不到半个时辰,便批完了始皇帝剩下的奏章。
啪嗒
将毛笔丢在桌桉上,嬴成蟜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快二十年不干这活,还真有些生疏。话说回来,皇兄还在,这天下就这么多要造反的了?”
刚才嬴成蟜批复的那些奏章里面,他看到了有七八份各地要造反的情报。
燕,韩,赵,魏,楚,韩等地,尽皆有造反之人。
有的占山为王成了盗贼,扛着赵国将军旗帜。
有的十数人流窜作桉,只杀当地秦人。
更多的是白天身份是当地贵族的门客,但一到夜晚,一蒙上面,便能落地几千兵马去袭击当地粮仓。
秦国当地官员虽然知道这些人就是那些贵族的门客,但无奈当地贵族势力实在强大,私军比留守秦军还多,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还不是少数。
这些留守贵族们强大到什么地步?
举个例子。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