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真诚,不是虚伪推脱,侯振清也就不再提出钱的事,痛快的说道:
“都听你的,那我就不给钱了,这份人情,我们老侯家记下了。”
岳文轩走了之后,侯成武说道:“咱隔壁这个新邻居还真是不简单,刚来就自建防空洞,这手笔可够大的。
不说一般人家拿不出这三万块钱来,就算能掏出来,想要买齐建造的材料,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再说了,他们一家还是外地人,刚刚来咱们长安没几天,竟然能办成这件事,不简单,太不简单了!”
“不简单就对了。莪第一眼看到岳文轩这个年轻人,就知道他不可小觑。
不是因为他穿的板板正正,而是这个人的气质不一样。
明明看上去年龄不大,却给人以异常沉稳的感觉,甚至身上还透着一股威严劲儿,这样的年轻人,我活了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
“您这一说,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不说别的,他和你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同辈人在交流,一点都不违和,还真就是挺奇怪的。”侯成武挠了挠头皮说道。
“不管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吧,现在看上去人品不错,又愿意和咱们家亲近,以后肯定要好好相处。
真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了发现,咱们再做决定。”
侯振清对岳文轩的第一印象就很好,这几天接触下来,观感越来越好,自然愿意和这个新邻居多亲多近。
岳文轩刚刚回到家里,就有人来串门了。
来人是西面隔壁的租户龚大强,以拉黄包车为生,今年二十出头,因为是豫省老乡,这些天和岳家石处的关系不错。
龚大强是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子,面对岳文轩这个文化人,有很强的自卑心理。
每次来家里,进屋打个招呼之后就会拉着岳家石在外面说话。
这几天,龚大强经常在晚上时间过来找岳家石说话,家里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两个人出去之后,孟伊宁说道:
“龚叔这一大家子就靠两个人上工养活,日子真是不好过。
这几天咱家天天吃鱼头,我看孩子们都有点吃够了,要不明天早上的鱼头给他们家送两个吧。”
老太太也说道:“难得碰到老乡,能帮的地方就多帮上一把。
就按伊宁说的,除了那些鱼内脏,明天再给他们家添上两个鱼头,也让他们家改善改善生活。
你看大强那两个孩子瘦的,都要脱相了,能多帮就多帮上一把,尽量别让其他人看到就行了。”
龚大强一家,原本九口人,他的母亲、小弟和小女儿都在逃难的路上病故了,逃到长安之后,九口人还剩下六口。
除了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他的父亲和小妹也坚持到了长安。
岳文轩插话道:“龚叔一家都是能吃苦的实在人,可以多交往交往,他们家有什么困难,尽量多帮一帮。
实在困难的时候,偷偷给点粮食也是可以的。
最近这一两年,咱豫省人逃到长安的难民太多,大部分劳力都没什么文化,不是卖苦力就是拉黄包车。
现在这两个行业竞争太大,龚叔扛大包,大强拉黄包车,这一天下来也挣不到几个钱。
要不是他们家运气好,在路上捡了一个行李箱,肯定坚持不到现在。
看他们家这段时间的生活越来越窘迫,我估摸着家里的余财已经不多了,要是再没什么大的改变,就算是隔壁的厢房也要租不起了,以后也只能去道北讨生活。”
“也是你龚叔一家子人实在,才能有这个运气。
你看那个马财主,不就没这么好命,原本也是乡里的大财主来着,我看就是因为他人品不太行,所以才保不住万贯家财。”
老太太说的这个马财主也是隔壁的租户,同为豫省老乡,他们家的条件稍好一些,租的是两间正房,不像龚大强一家那样,租的是两间又窄又矮的厢房。
这个马财主一家和龚大强一家还挺有缘的,虽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却是扒着同一列火车来的长安。
两家的遭遇大致相同,火车在半路上遭到了敌机轰炸,不得不四散逃命。
在逃命的过程当中,马财主一家带的家财基本上都散失了,龚大强却很幸运的捡到了一个行李箱。
就因为这点差别,原本是两个社会阶层的人家,如今的生活状况基本持平。
马财主一家虽然暂时租住的是正房,但因为落差太大,又吃不下苦,整日里只出不进,剩余的那点家财基本上也要耗光了。
如今的光景不过是驴粪球子表面光,生活水准比龚家也强不到哪儿去。
这个马财主过惯了富贵日子,突然间落魄下来,一时之间很难适应,直到现在,说话都端着财主的架子。
老太太和他说过两次话,对他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