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气小,又爱干净,如果从此之后不用和煤球打交道,可以用清洁又省事的煤油炉,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她是要报恩,不是要占人便宜,如果和岳文轩一起吃饭,那就不是回报而是索取了。
阮冰凌的小心,当然瞒不过岳文轩,他态度强硬的说道:
“要么就咱俩一起吃,要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各做各的。
你没必要担心会占我的便宜,我不缺粮票,也不缺肉、蛋,这点吃喝上的花费,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我在意的是饭菜的味道能不能让我满意,恰恰你的厨艺很好,对我来说咱俩的合作完全对等,甚至说我还占便宜了呢。
因为如果咱们两个调换位置,那我肯定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我觉得咱俩的合作不能仅仅用金钱来衡量,而是要看双方的意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岳文轩说的有没有道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阮冰凌不介意接受他的帮助。
“好吧,那就听你的,以后的晚饭,我也能顿顿吃饱了。”
岳文轩笑着说道:“这回愿意说实话了,你不是说自己的饭量小吗?”
“虽说我是一个离异的女人,脸皮比小姑娘厚的多,但毕竟也是女人,也是要脸的,哪好意思让人知道我连饭都吃不饱。”
说起这番话来,阮冰凌没有遮遮掩掩,一点都不介意在岳文轩的面前展露自己困窘的生活。
“是因为你爸妈吧,是不是把工资和粮票都支援给他们了?”
“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独生女,以他们现在的艰难现状,如果失去了我的支援,我无法想象他们能不能坚持下去。”
说到这里,阮冰凌的语气有些沉重。
“他们现在是在农村还是在农场?监管的人严厉不严厉?”
自从父母被带走之后,阮冰凌连一个说话的知心人都没有,既然岳文轩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
“他们在东北的红星农场,每天的劳动量非常繁重,监管的人也很严厉,很不好说话。
前段时间我请假去了红星农场,亲眼看了看我爸妈如今的境况,他们现在的身体情况非常不好,特别让人揪心。
尤其让人气愤的是:以前我省吃俭用寄给我父母的物品,竟然只有一小部分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其他的绝大部分都被监管的人给截留了。
从我爸妈那里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我简直都要被气死了,却又不能申诉,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我爸爸劝我说不怪别人,都怪我自己太天真,被人截留了只当是买个教训。以后别再给他们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