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一个瓷瓶的信息,很快被他在记忆的海洋中翻了出来。
如果不是赝品,那眼前的这个瓷瓶,应该就是在他的记忆中留有颇深印象的“清乾隆洋彩红地锦上添花冬青玲珑夹层瓶”!
如果这件瓷器是真品,绝对算得上是一件重宝。
“清乾隆洋彩红地锦上添花冬青玲珑夹层瓶”,曾经在二零年拍出了超过七千万港币的高价。
岳文轩前世的一个朋友就参加了那一次的拍卖会,回来之后对这一件瓷器大加赞叹,给他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后来他在网上查阅了这件瓷瓶的资料,印象就更深了。
严宜行鉴定的时间不长,顶多也就三五分钟。
他把手中的瓷瓶放在柜台上,说道:“确实是清乾隆洋彩红地锦上添花冬青玲珑夹层瓶,你这件瓷瓶算是清代难得一见的精美瓷器。
但毕竟历史太短,按照我们文物商店定价的规则,我最多只能给你出到八十块钱。”
“连一百块钱都不到吗?”小伙子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个价格很不满意,“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件瓷瓶了,要不是家里遇到了困难,我是真舍不得把这件瓷瓶卖掉。八十块钱太少了,莪肯定不能卖,不能再加点吗?”
“不能,这已经是最高价了。也是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件瓷瓶,所以给的价格偏高了一些。如果换成其他人做鉴定,恐怕只能给你六十块钱。”严宜行说话的语气很坚定。
“最低也得一百块钱,八十块钱我不卖。你们要是给不了一百块钱,那我就只能去其他地方试试了。”小伙子同样很坚持。
严宜行摇了摇头,“虽然我个人很喜欢你的这件瓷瓶,但规定就是规定,最高就是八十。卖还是不卖,你自己决定,我不强求。”
小伙子皱着眉头不说话,看上去颇为纠结。
片刻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柜台上的那件瓷瓶重新拿起来,说道:“要是卖不了一百块钱,那我就不卖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小伙子转身就走。
眼看着小伙子就要走到门口了,严宜行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这个时候,岳文轩才喊道:“那位卖瓷器的同志,你等等!”
小伙子转回头,疑惑的看向岳文轩。
岳文轩对他招了招手,“同志你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同卖瓷瓶的小伙子正式协商之前,他首先对严宜行说道:
“严主任,我看你们两个的交易没有成功,我有几句话想要问问这个同志,等会儿我们出去谈,您别见怪。”
岳文轩虽然没有把事情说破,但严宜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之所以不把事情挑明,是因为现在的政策不允许私下买卖,这件瓷瓶只能卖给国家,不能卖给私人。
严宜行在解放前是古玩店的大掌柜,对于岳文轩的做法,当然没什么意见,何况岳文轩还和他打了招呼。
岳文轩完全可以追出去,让卖瓷器的小伙子在外面暂时等着,他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岳文轩这么做已经给了他很大面子,虽然没有挑明,却是按照古玩行的老规矩做事,严宜行对于他的这种做事风格很欣赏。
严宜行也客气的说道:“当然不会见怪。”
碍于这种私下里的文物交易不能正大光明的讨论,严宜行也没说别的,转头催促给岳文轩取画的那个售货员动作麻利一点。
文物商店的包装还算是讲究,尽管这一幅《虾戏图》的价格不贵,也被售货员装在了一个精美的锦盒中。
岳文轩交了钱,和严主任打了个招呼,给卖瓷瓶的那个小伙子打了个手势,便带头走出了文物商店。
来到汽车旁边,打开车门,岳文轩对卖瓷瓶的小伙子说道:“外面说话不方便,咱们车上说。”
三个人上了车,岳文轩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这个瓷瓶,我挺喜欢的,想和你交换,你愿意换吗?”
听了岳文轩的话,小伙子挺失望,皱着眉头,嗡声嗡气的说道:“不换!白等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消遣我。”
小伙子拿着瓷瓶就要下车,岳文轩掏出一沓钞票来,在小伙子的眼前晃了晃,“用这个换,换不换?”
“既然愿意买,你直接说买不就完了,干嘛还要说换?”小伙子认真看了岳文轩一眼,心里不断的腹诽着。
“像这种瓷器,你只能卖给国营商店,不能私下里交易,这你不清楚吗?”
“清楚啊,这不是别人不知道嘛。”
“别人不知道也不行,咱们只能交换,不能买卖。”
不等小伙子说话,岳文轩继续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用两条鱼再加上八十块钱换你这个瓷瓶,我这两条鱼加起来得有十来斤,你不吃亏。”
临近年关,有点条件的人家都开始到处踅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