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飘荡之间,全然不知身在何方,恍惚中好似又回到了昔日的云雾山巅,正给那位心狠手辣的小公主一脚踢在背上,当时便滚落万丈深渊。
急速下坠之际,连害怕都已经忘了,四面八方明明风刀如割,身上却不觉半点疼痛。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却陡然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但剧烈的冲激仍未全部化消,险些连五脏六腑都从腔子里挤出来。
半晌才忍着剧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赫见一只飞鸟自颊边疾掠而过,这……怎有可能?!难道自己仍然身在半空?
那此刻又是谁在抱着自己?啊!仙女……这一定就是仙女!是腾云驾雾的仙女啊!
不过这位仙女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前世跟她十分熟悉似的。
前世?……头忽然疼得厉害,比身上任何地方都疼,再想下去真的会爆掉。
可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忽然间会这么悲伤,甚至心痛得不能呼吸?
心口处猛的一阵抽痛,慕云禁不住闷哼一声,终是由梦境中惊醒过来。
正自汗流浃背、虚实难辨之际,耳边已听一个难掩惊喜的声音道:“祁兄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慕云微微一惊,兀自茫然的道:“什么……什么祁兄……”
说话间只见火光一闪,一盏油灯亮了起来,随即便看到陶继武满含欣喜的面庞。
慕云怔忡片刻,这才勉强一笑道:“原来是陶兄,咳……陶兄你……怎会跟我睡在一起的?”
陶继武赧然道:“祁兄忘了么,先前你跟崆峒派的人比武切磋,结果却受了剑伤,所以余姑娘才拜托我来照顾你的。”
慕云吸了口气,心口仍是隐隐作痛,忍不住苦笑道:“惭愧……是我太过掉以轻心,才被崆峒派那帮无耻小人暗算,唉……想必是余师姐及时赶到才将我救下的吧?”
陶继武摇摇头道:“祁兄这回可猜错了,其实是治剑馆的邢大小姐碰巧路过救了你。”
慕云闻言一愣,低头沉吟着道:“治剑馆的邢大小姐……莫非便是那位探花女郎,跟我余师姐并列四小美女之一的‘飞雪娇莺’,邢稚莺?”
陶继武微颔首道:“正是,邢大小姐侠义为怀,慕兄也吉人自有天相,不过后来还是靠了余姑娘强硬交涉,才由崆峒派的人手里将你救回。”
慕云眼珠一转,打个哈哈道:“陶兄这话欠妥,其实我也不算吉人自有天相,只不过是桃花运旺些罢了。武林中有名的四小美女,眼下已经有两位跟我生出瓜葛,看来日后少不得要享那齐人之福喽。”
陶继武听得啼笑皆非,顿了顿方诚恳的道:“慕兄请恕在下直言,男女之情贵在专一,你既然已经和余姑娘两情相悦,照理便不该再招惹邢大小姐,若是强求左右逢源,只怕对她们两位都不够尊重。”
慕云哧的一笑,不以为然的道:“非也非也,陶兄你这话未免太过迂腐了,大丈夫三妻四妾古已有之,那是理所当然。所以别说大名鼎鼎的四小美女了,就连那崆峒派的什么姚师妹啊、林师妹啊……”
“呸,那个无耻下流、凶狠狡猾、最毒妇人心的死婆娘不要。总之除去姓林的死婆娘,我慕某人来者不拒、兼收并蓄,立志要游历花丛、大杀四方,当上一代风流奇侠。”
陶继武越听越不是味,慕云却又一拍脑门,嘿嘿一笑道:“对了,陶兄你那位吕师妹也是四小美女之一吧?虽然古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但你们两位毕竟还没成亲,所以陶兄你可要准备好跟我竞争哟。”
陶继武忍无可忍,当下脸色一沉道:“慕兄你!……你不修私德,有违侠义本心。如此视情爱为儿戏,我师妹她一向深明大义,绝不会被你这种到处留情的登徒子所骗!”
慕云却是邪邪一笑,好整以暇的道:“哦~这就叫‘不修私德’了?啧……陶兄你这生得细皮白肉的,看起来也是个美人胎子,如此良夜漫漫,咱们两人不妨亲近亲近?”
陶继武哧了一跳,忙不迭弹起身来,满面通红的道:“你!……你难道还有那……断……断袖之癖?”
眼见慕云脸上笑意更甚,他更加骇得面无人色,语声颤抖的道:“你……好自为之,我……哼!”
这位说罢再不敢逗留片刻,袖风一拂灭去油灯,随即逃也似的飞奔出门而去。
慕云喘口大气,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断你个头啊,漫说我慕某人堂堂一名纯情少男,就算真的要断,眼下也有心无力不是?
唉……没有美女陪伴也就罢了,跟个男子同席而眠,还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没奈何只好大胆老脸先将他吓走,等明天早起再好好解释吧。
说起来今天这一战当真败得窝囊,平时总听人说江湖险恶,这次才算深有体会。
游历也已有一段时日,第一次挂彩便是因为那姓林的死婆娘,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定要跟她如数讨还。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自己大难不死,余“师姐”多半不会再追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