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生不测之际,慕云当即一个趔趄,可叹这时他气虚力乏,竟是再也稳不住身形。
电光石火间想起鄢婷还在自己怀里,万不能压坏了她,慕云竭力拧腰转背,随即只听啪的一声,他已经背身跌翻在地。
眼前止不住的金星乱冒,喉头也涌上一片腥甜,慕云险些当场摔晕过去。
鄢婷吃这一下震动,终于悠悠醒转过来,跟着连连剧咳出声,目光迷蒙中浑不知身在何处。
慕云心中稍慰,正待出言招呼,此时却听吱呀声响,又一株枯树向两人身上倒来。
情急间也不及多想,慕云连忙抱着鄢婷着地一滚,将她护在身下,那枯树轰然倒在两人身旁,顿时激起一片灼尘飞灰。
慕云和鄢婷避之不及,都给扑了个满身满脸,鄢婷本来便呼吸困难,这时更难受得无以复加,又喘又咳的几欲窒息。
慕云连忙拭去鄢婷口鼻之间的灰尘,接着重新为她渡气,鄢婷内息立畅、咳声顿止。
昏沉间只觉万万不能离开那唇边的生源,鄢婷的舌尖无意识的伸出樱口,贪婪的寻觅着生源所在。
这番光景本来十分旖旎,慕云却是暗叹在心。片刻之后终听鄢婷口中嘤咛一声,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
慕云见机得早,提前离开了鄢婷的口唇。但女儿家毕竟天性敏感,唇瓣余温尚在,舌尖湿润异常,再加上混沌之中那份从未有过的莫名悸动,哪还需要再怀疑什么?
面红耳赤之际,又发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被慕云压住,鄢婷更羞得全没了主意,语声发颤的道:“你……你做……做什么?”
慕云知道鄢婷生了误会,但此刻性命攸关,他着实无暇分说,只能急切的道:“咱们快走,等救出阿冰和竹兄,我再跟你解释。”
鄢婷稍稍回神,却又心中一酸,忍不住哽咽着道:“好!你只顾你家阿冰,那还管我做什么,放我自己死去!”
慕云大大一滞,霎那间既是着恼又是悲苦,张嘴方要斥责,却忽觉气血狂涌。随即只见他一口鲜血喷溅而出,顿时将鄢婷半身衣衫染红,红白交织间委实凄艳莫名。
鄢婷骇了一跳,脱口惶声道:“慕云哥哥!你……你别生气,刚才都是我乱说话,我也不知怎地,只是……呜……”
她说话间已然泣不成声,而慕云这一口鲜血喷出,只觉全身乏力,神志也渐趋散乱。
这时又听噼啪断裂声响,带着余烬的枯树再次砸落下来。慕云气空力尽,身体不听使唤,急怒攻心之下竟当场晕死过去。
鄢婷被慕云压在身下,见状更是大骇于心。霎时也不知是哪来的气力,只见她奋力一掀,将慕云整个推了出去。
但如此一来鄢婷再无余力,眼看枯树迎头砸过来,惶怕之下不由得惊叫出声,脸色也转为煞白。
千钧一发之际,陡听飒然风响,一道巨力由侧后方卷至,顿时将那枯树呼的一声甩了出去。
鄢婷又惊又喜,心中暗叫一声阿弥陀佛,此时猛听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大呼道:“小妹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这声音堪称震耳欲聋,若是平时鄢婷少不得要给发声者一记暴栗,之后再谆谆教诲一番温文尔雅的礼节。但此刻她着实欢喜欲狂,连眼泪都险些迸出来,脱口尖声道:“阿衡快来!小慕只怕不行了!”
呼声中雄阔身影已经奔至近前,见到鄢婷的狼狈模样,疼惜之下连忙将她扶起,随即满含关切的道:“小妹你没事吧?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要不要找个郎中看看。”
鄢婷赶紧摇头道:“我没事,这都是小慕的血,要找郎中也是给他找。”
雷衡似是一滞,满脸不情愿的道:“他?……我刚刚看见他压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企图,你……小妹你没给他欺负了吧?”
鄢婷登时一滞,气急败坏的道:“阿衡你乱说什么东西?!小慕是正人君子,哪会那么下作?哼!你快去找人来帮小慕诊病,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雷衡将信将疑,挠着头讷讷无语。此时倏见一条白影掠至近前,俯身搀着慕云坐好,然后探手搭在他腕上诊脉。
鄢婷一面擦拭着脸上的灰尘,一面疾步趋近过来道:“怎么样小孔,小慕要不要紧?”
白衣人正是孔方,闻言皱着眉头道:“不妙,慕兄真气透支,尤其丹田诸脉受制,此时气血逆冲回流,须得尽快施治才有生机。”
鄢婷心下猛沉,愈发惶急的道:“真的这么严重?可小竹和美人鱼他们两个还在山顶上,只有小慕能救他们啊。”
孔方脸色倏变,这时又听一个惊骇声音传来道:“什么?小妹你说他们还在山顶上?”
说话间只见两条人影相随驰来,前面是满脸惨然的商红袖,后面则是若有所思的鱼妙荷。
鄢婷此刻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再见礼,径自哀声道:“是,当时我们都困在山顶上,还有鱼女侠那位小师妹。”
“后来小慕说他有纯阳避火珠,可以把大家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