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一语说罢,但见佟尚志倏地抬起双掌,掌心之中登时化作炽红之色,观之恰如雄焰蒸腾一般。
慕云识得厉害,索性把心一横道:“来得好!那你也试我先天无极剑罡!”
佟尚志登时一滞,冲口怒斥道:“无知小儿夸口如斯!凭你……”
叱声未绝,却见慕云振腕一击,登时森寒罡风破空袭至,竟隐含切金碎玉之威。
佟尚志这一惊非同小可,无奈只得拔步微退,堪堪避过这道罡风。
慕云却是得势不让人,掌中无形秋水尽展平生所学,招招不离佟尚志头颈要害。
佟尚志虽然不相信慕云已经练成剑道至高的先天无极剑罡,但自己确实捉摸不透对方的剑路,一时之间竟被迫得险象环生。
观战的鱼妙荷与邢稚莺也双眼大睁,只觉得难以置信,面面相觑间做声不得。
佟尚志气势受挫,真元虚耗一时更甚,心知那百日舒和香的毒性再难压制,心念电转间索性孤注一掷。趁着慕云一剑刺来,他竟是挺胸肃立,双目之中更透出一派清凛神光。
这一剑若是透胸而过,立时便能将佟尚志格杀,鱼妙荷见状脱口尖叫道:“浑小子快收剑!”
慕云虽然心恨佟尚志残毒,但他毕竟宅心仁厚,所以不待鱼妙荷提醒,早已剑路一偏,自佟尚志肩头划过。
前招落空,后招又至,慕云正待反腕再攻,却见佟尚志身躯微晃,随即竟颓然屈膝跪落。
慕云正自莫名其妙,便听鱼妙荷心有余悸的声音传来道:“好险,师兄方才施展的是玄空诀,其精义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万幸浑小子没下杀手,否则可真要糟了。”
慕云恍然一悟,却又迟疑着道:“那姓佟的怎么又自己倒了,难道贵派都这么擅长扑地讹诈?”
鱼妙荷气笑不得,勉强隐忍着道:“浑小子莫要胡言乱语,施展玄空诀极耗真元,师兄没法再压制百日舒和香的毒性,自然昏过去了。”
慕云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这魔物岂不应该趁人之危,在他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
鱼妙荷倒真怕慕云按捺不住,赶忙正声道:“浑小子莫说气话,快解开我和邢侄女的穴道,咱们再从长计议。”
慕云唔了一声,上前为鱼妙荷解穴,孰料激战过后真力不济,连出数指都毫无效果。
鱼妙荷被弄得身上一阵不自在,无奈嗔声道:“好了,师兄制住邢侄女的时候运劲不重,你先解开她的穴道再说。”
慕云暗道惭愧,只好依言而行,随后邢稚莺才襄助鱼妙荷解穴。
鱼妙荷定了定神,径向邢稚莺道:“这次多谢邢侄女相助,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邢稚莺略一迟疑,低头讷讷的道:“侄女……打算往昆仑派一行,拜访一位故人。”
鱼妙荷沉吟着道:“如此也好,那便劳烦邢侄女顺路给端阳道兄报信,请他安排人手出面斡旋,了结这一桩恩怨。”
邢稚莺讶然道:“前辈和义兄不一起走吗?”
鱼妙荷摇摇头道:“小余姑娘伤势沉重,浑小子又气脉被锁,想要返回昆仑派谈何容易?眼下我们只好暂避风头,免得被半路捉住,送了浑小子的性命。”
邢稚莺暗道有理,又关切的道:“那余姐姐和义兄便拜托前辈照料了,不知前辈你们打算往何处落脚?”
鱼妙荷微微一笑道:“出萧关沿河直达漠北,我在那边还有几位好朋友,可以借居一段时日。”
邢稚莺松口气道:“那便好了,前辈还有什么吩咐么?”
鱼妙荷蔼然道:“此地往青藏有两条大路,北路走金城、湟中,南路经天水、川边,邢侄女看起来也极少出门,所以还是走北路更合适一些。”
邢稚莺颔首称是,此时却见慕云皱眉道:“那姓佟的又怎么处置,他一心一意要对付我这万恶魔物,难道咱们要放他回去,养足精神再来追杀?”
鱼妙荷知道慕云痛恨佟尚志,故意俏脸一板道:“简单,你施展剑罡砍断师兄的手脚,自然一了百了。”
慕云岂听不出鱼妙荷说的是反话,只好叹口气道:“那前辈又是什么意思,真要放了姓佟的?”
鱼妙荷哂然道:“百日舒和香毒性绵韧,师兄这一番勉力压制,最后只有中毒更深,即便服了解药也得休养月余,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再来追击。”
慕云登时噎住,暗暗运气间只听鱼妙荷自言自语道:“不过留师兄一人在此总归不妥,咳……你们这两只小猴儿,还不快滚出来,捉迷藏有意思么?”
慕云吃了一惊,打眼只见两条人影自暗处磨磨蹭蹭走近,正是尾随而至的侯魁和姚琳。
姚琳脸上尽是犹疑之色,颇见碍口的道:“师父,您真要和这魔……家伙一起走么?”
鱼妙荷一摆手道:“琳儿莫要啰嗦,这便跟侯师侄一起送你们师伯回去吧。”
姚琳幽幽一叹,却是欲言又止,侯魁见状赶紧道:“鱼师叔既有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