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喝两盅是吴远提的,刘慧也不好横加阻拦。
爷俩抽完一根华子,杨落雁的大奔也开到门口了。
吴远掐灭过滤嘴,直接迎出去道:“今儿怎么这么晚?”
杨落雁反手关了车门,同徐招娣摆手,看着大奔掉了个头离去道:“路过三姐家一趟,见见付秋嫂子。她在那边帮厨,乐此不彼的。”
那就怪不得了。
趁着杨落雁洗手洗脸的功夫,吴远这边帮着刘慧,把晚饭和照在菜罩下的菜,都端到院子里葡萄架下的桌子上。
眼瞅着就要农历八月了,天也凉了。
在院子里吃晚饭,正好。
小楼廊檐下的大灯一开,整个院子都明亮如昼。
为了防止有蚊子,刘慧还特地在餐桌底下,点了盘蚊香。
这下别说是蚊子了,连苍蝇都退避三舍。
杨落雁洗完出来,眼见着晚饭已经摆好,甚至自家男人和亲爹还拿出了茅台小酌。
不由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你俩?”
杨支书当即道:“这不小远又要去bj了么?咱爷俩小酌几盅,下回再喝又不知道啥时候了。”
听了这话,杨落雁看了看刘慧。
见到刘慧没意见,她也就没说什么。
晚饭过后。
杨支书似乎是喝得美了,就在吴远家里多坐了一会。
趁这功夫,吴远烧了一大锅的狗饭,还专门留出一份给老丈人带回去给大黑。
等到天色几乎黑透了。
头顶的月亮也躲在云层后,不见踪影。
杨支书这才起身,提熘起狗饭回家。
吴远眼见天太黑,就拿出家里的手电筒送一送。
结果等爷俩到了小楼后面的村道上,就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了。
而且越走越快。
吴远拿手电筒一照,“张永成,你跑什么?”
于是张永成只能驻足,讪讪地走回来道:“吴老板,我其实就是路过,路过……”
杨支书肩膀习惯性地一抖,虽然肩膀上没挂外套道:“路过,你跑什么?鬼鬼祟祟!”
对于老支书的埋汰,张永成连屁都不敢放,只能讪讪地笑。
然后闷头离去。
杨支书扬扬手,转身离去道:“你回吧,这黑灯瞎火的。”
吴远叮嘱一句道:“那你小心点,爹。”
目送着老丈人远去,吴远关了手电筒,却没有立刻离去。
果然不多时,就见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又回来了。
眼瞅着进入手电筒的射程范围之内,吴远直接啪嗒一声,打亮了手电筒,照在对方脸上道:“张永成,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吧?怎么,想通了?”
张永成挠挠头,嘿嘿一笑。
这话要是当着老支书的面,他是不敢说的。
可现在老支书走了,他又绕回来了。
自然是专程来找吴远的。
而且说不定,这家伙已经在村道上转悠半天了。
“走吧,回家坐。”吴远招呼着,抬脚就往家走。
不料张永成却驻足不前道:“吴老板,也没什么大事,就在这儿说了吧。”
于是吴远不得不回头,走回来,接过张永成递过来的华子。
烟倒是正常。
只是装华子的烟盒,都被挤压得变了形。
不知道这根华子,对方是攒了多久。
吴远任由张永成给自己上了火之后,才道:“你自己不来一根?”
张永成连连摆手:“我不抽,戒了。”
看来是没烟了。
怪不得不愿意去家里说。
吴远二话不说,就把兜里的半包华子扔给了对方。
张永成颤颤巍巍地接住,面带感激地抽出一根,自顾自点上,然后长舒了一口气道:“吴老板,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通了,愿意跟你干,跟你学!”
吴远点点头,却问道:“别人不愿意跟你干的原因,想通了吗?”
张永成一脸不好意思地道:“还不是克扣工人的钱太多了,可我也是没办法,我也不想白干哪。”
吴远弹了弹烟灰道:“身为一个包工头,有本事跟你的上家争利,要多高都行。没本事从自家工人手里抠钱,根本上不了台面。”
不过这话,吴远也是点到为止。
毕竟他先前给对方想到的位置,也正是发挥对方这扣扣搜搜的风格。
万一全改没了,过犹不及的,反倒失去优势了。
“这样吧,”吴远续道:“如今宝俊在上海搞了个腾达一建,虽然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