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于楠都这么说了。
但吴远依旧没要这个所谓的汇报。
只是透过电话跟二人打了声招呼道:“五爷,宝俊,于姐,汇报就不必了。这笔款子我批,但是宝俊,我必须提醒你,要提防子公司的财务风险。”
腾达一建这种建筑公司,是典型的重资产,劳动密集型公司。
同时做好重资产管理和劳力资源的管理,是很难的一件事。
所以很多同类公司,玩到后来,明明瞧着一幅发展势头大好的局面,却因为资金链出了问题,突然间垮掉。
当然腾达一建背靠着腾达总公司,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但吴远也不愿意养成,无条件奶子公司的习惯。
更何况,作为一家建筑公司,重资产和劳力资源,这两样,一样都管不好的话,日后也没有足够的竞争力支撑下去。
这样的公司不要也罢。
电话挂断。
乔五爷和赵宝俊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赵宝俊还不忘问于楠一句道:“于姐,什么叫财务风险?”
于楠边思忖边道:“赵经理,五爷,简单地说,就是用钱上出了问题。像是咱们公司前期,大量的资金流向了大型建筑设备的采购,其实是很冒险的一种行为。”
“因为项目本身的运作和推进,对资金的需要,其实更为迫切。毕竟如果项目都无法推进,整个公司就运转不起来,所以项目才是关键。”
赵宝俊能被吴远看重,也是有几分慧根的。
所以一听这话,就琢磨着道:“五爷,于姐,我怎么听师父这话的意思,搞这种建筑工程和项目,研究好怎么花钱比研究怎么把楼盖好,更重要?”
乔五爷一时还无法跟上这种观念,俩眼一瞪道:“什么事能比把楼盖好更重要?”
于楠一见这一老一少犟上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听赵宝俊坚持道:“五爷,你想想,想要把楼盖好,就得把钱花好。咱们不可能有花不完的资金,该花多少钱,每一步都得花到刀刃上。才能确保用尽量少的钱,把项目做完。”
乔五爷一听宝俊这孩子,也没忘了把楼盖好这个根本,就陷入了沉思。
这边于楠总算是有机会娓娓道来道:“五爷,赵经理,其实咱们从总部拆借的资金,并不是无息的。目前十个点的利率虽然比银行低,但对资金成本来说,不低了。”
“如果一旦项目的工程款填不了这个窟窿,下一个项目就会搁置。就算咱们再找总公司拆借,到头来,咱们全为总公司打工了。挣点利润,全都付利息去了。”
“这还是比较理想的情况。最糟糕的是,突然没项目了。咱们的资金链就会直接断掉……”
其实挂了电话的吴远,并没有想那么多。
资本运作是一个很深入的话题。
二徒弟赵宝俊就算是再聪明,吴远也没指望对方能凭着两三个小工程,领悟真谛。
毕竟前世,他自己也是靠着几十上百个工程,跌跌撞撞地历练出来的。
不过他还是希望,有自己的提醒和监督。
赵宝俊能少走一些弯路。
吃过了午饭。
马明朝才带着杨国柱考本归来。
吴远站在楼上,瞅着二叔杨国柱一进厂门,就给老苏和门岗小方散烟的架势,就知道结果肯定不差。
等到杨国柱一路进来,吴远也接了一根华子,算是沾沾逢考必过的喜气。
然后爷俩凑头点上后,吴远就直接摊牌说了。
“二叔,这段时间,你先拿我这辆银色桑塔纳练练。等我这次去首都之后,这车就留在厂里,作为你的座驾……”
一听到这里,杨国柱就连忙推让道:“使不得,小远。我随便搞一辆二手破吉普,能开就行。你这车还这么新,你且留着……”
“二叔,你听我说,”吴远直接打断道:“这车留在厂里,一方面是给你开,另一方面也是厂里应有的牌面。否则单靠大姐那辆二手桑塔纳,迎来送往的时候,容易捉襟见肘。”
杨国柱声音小了,却还是解释道:“其实我跟县里几个开出租车的都很熟,这方面问题不大的。”
然而吴远依旧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二叔。不过有一条,咱得丑话说在前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是原则,绝不能破。”
杨国柱连连点头道:“这你放心,勐子的事我知道,我肯定不会。”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其实这也是早就定好的事儿,只是由于新车采购还没提上日程,吴远还多占用了一段时间。
结果一回到家,吃过了晚饭。
得知事情的老丈人杨支书,反而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