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用看,吴远都知道是谁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杨沉鱼便推开房门,走进来道:“你终于舍得来厂里了?”
这话,吴远直接没搭理她,径自喝着茶水。
结果杨沉鱼往他旁边的沙发上一坐,一步裙配丝袜,她这一身几千块。
光是看着,就让人很想交作业。
吴远真的很难理解,马校长怎么会总是不交。
都说文化人更会玩,莫非马校长在玩一种自己都不懂的新路数?
吴远想不出答桉,就见大姨子冲他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道:“我的紫檀木珠子,拿来吧?”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
吴远动也不动,冲着办公桌上的手包努了努嘴道:“在包里,自己拿。”
杨沉鱼顿时美滋滋地起身。
妹夫这态度虽说有些傲慢,但能让自己动他的手包就让人很愉快。
尤其是手包趁手一翻,还翻出两颗紫檀木珠子来。
拿在手里,珠圆玉润的,一样完美。
“这两颗都是给我的?”
“呃”吴远迟疑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道:“这两颗各自有一点点瑕疵,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都挺好的呀!”杨沉鱼左看右看手中的珠子,木纹上的不完美,表面的不圆润,她根本看不出来,索性直接道:“我都喜欢,我全都要。”
这大姨子……
吴远突然有些体会到马校长的艰辛了。
于是头也不抬地挥挥手道:“拿走拿走。”
打发走杨沉鱼,吴远又喝了两口茶,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出了办公楼一看,政府办的黑车已经打西头,乘着烟尘,一路过来了。
等吴远迎到厂子门口,黑车差不多刚好抵达大门。
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吴远已经出了一身汗。
徐县长不等林秘书绕过车头来开门,就自行开门下车,跟吴远握在了一起。
随后俩人并肩走向办公楼。
途中,吴远趁热打铁,有意无意地提起道:“徐县长,最近家具厂附近的路况越来越差了,害得您跟着吃了不少的尘灰。”
徐县长愕然回首,看着来时的那条路上确实有些扬尘的迹象。
只是来时的路明明是水泥路,哪来的薄土和沙尘?
于是不由得看向河东这片土地上,其他方向道路的建设情况。
果不其然。
河东这块地方,道路基建确实不完备。
当初为了节约成本,只是修建了一条南北路和通向家具厂和缫丝厂大门的两条断头路。
如今两个厂子都开起来了,南来北往的大卡车从四面八方涌向这两个厂子,可不就把泥土路上的尘土,带到了水泥路面上么?
而且水泥路面经过这一年来的反复倾轧,也暴露出不少的质量问题。
吴远这是在点自己呢,徐县长心里明白过来,嘴上立刻许诺道:“吴老板,这个问题,县里会马上开会研究,争取尽快落实。”
吴远笑了笑:“又让徐县长费心了。”
说话间,二人进了厂长办公室。
吴远把茶壶交给桑语,让她去重新沏一壶新茶过来。
虽然说刚才那壶茶,吴远也没喝几口。
但该有的尊重和体面功夫,还是必须做足的。
接着刚才的话题,徐县长乘兴追问道:“吴老板,如今盼盼家具厂也是省优产品,全国知名,您对县里有什么具体要求,尽管提出来。”
“包括您爱人的服装厂,也是一样。县里会统一组织讨论,能解决的必须解决,不能解决的,也会给出必要的答复。”
徐县长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如果说上回主动过来,是听到了吴远在京里的关系。
那么这次主动过来,就完全是看在盼盼家具厂发展壮大的缘故了。
毕竟连续两个月以上,营收超过千万的厂子,在北岗,是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
那卡车一辆辆地往外送家具,连雨季的每一天都没停过。
这样的金主,伺候好了,不仅是对当地财政的贡献,也是自己往上走的升职器。
为此,徐县长纡尊降贵一点点,太正常不过了。
吴远趁机再把范围扩大一点,同时也是为今后的动作铺个垫道:“徐县长,你也知道,盼盼家具厂如今产品输送全国,运输这块始终是短板。”
“不仅是对厂子周边的道路桥梁建设提出要求,而且对整个北岗的物流条件和环境也有要求。”
“和其他县市相比,咱北岗的物流条件实在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