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杨落雁迫不及待地给丈夫吴远打了个电话。
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情绪,令吴远也不由失笑说:“至于的么,媳妇?三姐能把你吃了咋滴?”
杨落雁平息着内心的激荡余波道:“三姐的推拉术,一旦施展开来,比吃了我还难受。你就不能跟三姐说说,让她改改么?三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的热情,令人难以消受。”
吴远笑笑没说话。前世今生两辈子,三姐这热情过度的性子始终如一,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大多数时候固然针对的是缺点,但优点这个本性同样涵盖在内。
听着电话里丈夫笑笑的声音,杨落雁明智地没指望吴远能有什么积极回应,而是转换话题道:“不过你叫我过来看看,倒是真来对了。我到的时候,三姐正在发愁,一听话是你说了,整个人马上就振奋起来了。”
吴远颇感欣慰。
就听媳妇接着问道:“说报复性消费热潮,这事有准么?”
吴远打岔道:“也就五六天的事儿了,到时候你就知晓了。”
杨落雁却敏锐地意识道:“这么说来,你跟我爹说的日子也是有谱的?”
吴远含混其词地道:“差不多吧。”
其实随着日子的临近,吴远脑海里死去的记忆也渐渐清晰。
北岗的这场连绵阴雨就是在24号夜间迎来了终止符,以至于上辈子北岗老百姓还来得及享受了个三伏天的尾巴,然后才开始面对青黄不接的灾后困境。
所以,尽管丈夫的回答听起来有些敷衍,但杨落雁莫名地就觉着可信。
结束和媳妇的通话,吴远又忙活了一会设计图纸。期间,大姨子来了一会儿,然后莫名就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吴远都没注意到。
转天,dc区。
蒋二丫、魏招娣和赵花芯在这边的散活干得差不多了,吴远便把她们分别安排到如今正在四合院干活的三支施工队之中。
正好每个施工队加一人。
做好了安排,趁着早上的相对凉快天气,孟师傅带着施工队分秒必争地抓紧干活。
对于老板吴远要伸手干的活,孟师傅带着徒弟阿牛抢着干,为的就是尽可能不让老板亲力亲为,劳心还要劳力。
确实,不止杨沉鱼一个人觉着吴远亲力亲为太吃苦,而且孟师傅等人也有同感。
一开始不敢抢着干,是怕自己达不到老板地高标准严要求。于是就在这种担心中不敢接手,而且心里还跟着过意不去。
后来有了阿牛的第一次误打误撞地接手,然后就发现这样做,不仅能让自己个感到心安愉快,而且能接受到老板的亲自指点。
到如今,众位师傅,谁跟在老板身边,都不会放弃这种跟老板长手艺的好机会。
直到颜如卿风风火火地出现,照例地卡卡一顿勐拍,然后把相机和空白胶卷交给吴远,顺带着交代了一个新的照相馆子。
吴远不知道原先的照相馆小帅怎么惹毛了颜如卿,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事实上,也没必要。
临走时,颜如卿若有所指地交待道:“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之外的其他麻烦,你尽管打电话给我。”
说完,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吴远。
结果吴远非但没有因为之前的隐瞒而有丝毫地不好意思,反而大言不惭地道:“颜姐你都这样说了,那以后我可就赖定你了。有任何麻烦,我都找你。”
这让颜如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除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之外,接下来嘱咐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吴远也有自己的理由。
咱一个大老爷们,有必要遇事就给女人打电话么?一点事儿都不能抗,不能处理,那还算什么老爷们?
不过颜如卿紧接着一句话,就让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如果部优的事儿,尤处搞不定的话,你告诉我一声。”
颜如卿这口气都明显地软了。
吴远还逞什么强?中央部里这些事儿,真就得麻烦人家。
“行了,我走了。”
颜如卿的离开,就像她的到来一样,突然,自如,潇洒。
看着颜如卿离开的飒飒背影,吴远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响起潇洒走一回的bgm。
直到身边响起那爷啧啧的声音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小时候看这丫头,那就是个假小子!现在简直比女人还女人!”
吴远回过头来道:“那爷,你可别欺负我不知道以前的事儿!颜姐搁以前,可有个颜郡主的绰号,长的跟假小子似的,能有这绰号?”
“说你不懂,你还就真别装懂!”那爷不屑地道:“颜丫头